本來還想打個電話去問問,手機都摸出來了她卻忽然露出個狠毒的表情,還問什麼啊,這樣不是正好?
那是什麼地方?
蘇瑭喝了那麼一大杯加料酒,這會兒估計要麼已經被哪個不認識的按在廁所隔間,要麼已經被誰撿屍開房去了。
該!
不爽了一晚上,簡荏終於覺得舒坦了。
回頭看看病床上鼻青臉腫的老東西,開始翻自己的聯係人,這兩天就找好下家……
想到這兒立即又回想起之前在酒碰到的那位,眼珠子賊兮兮一轉,還找誰啊,這位可不是現成的麼!
她跟蘇瑭說是酒熟臉,也並沒有完全說謊。
那男人叫成龔,這兩個字,拆開單看哪一個都是響當當的。
隻不過他脾氣古怪,一般情況下為人低調,外麵能認出來的不多,簡荏也是在跟著前前任情人的時候有一次去個酒會見到過才聽說的。
成龔的名字是父母姓氏合起來的。
他老成家背景深不可測,據說可以“上達天聽”,母家龔家,又是數一數二的豪商,他就是強強聯合含著金玉出生的大少爺。
不過成龔叛逆期有點長,成年之後跟家裡一直鬨。
外人也不知道鬨什麼,反正他就是跑出來單過了,自己在外頭循著性子搗騰亂七八糟的葷素不忌,就是不回家接受家裡安排。
簡荏卻並不擔心成龔真的跟家裡鬨僵。
成家三代單傳不說,龔家那邊也就這一個外孫是男丁,家裡金山銀山權勢滔天,最終鐵定都是他的。
先前在酒裡那一下,成龔顯然是把她看入了眼。
據說這位是個愛好美人的,簡荏覺得自己有戲。
他現在在外麵自己開了個店,裝作偶遇,再拿之前莽撞打擾他們說話的事情當借口要道歉,一來二去,還怕上不了他的床?
簡荏在醫院尋思著勾引男人,蘇瑭這會兒正實踐著呢。
在酒看著老男人被抬走,她推開了幾個毛手毛腳的醉鬼之後也跟著出來。
她心裡淡定得很,因為之前任務目標打了人憤然離去之後腦子裡的雷達聲並沒有完全消失。
隻是信號挺弱,男人還在附近。
而且那漸漸遠去的節奏,明顯是在步行。
追著信號一路出了酒,試探著朝左朝右辨彆他離開的方向,最終確定人肯定是在朝著酒那棟改造建築後麵的一條寬巷子走。
真有意思。
一個酒保安不敢得罪甚至在他麵前大氣不敢出的男人,一個簡荏那樣的女人一看就想倒貼上去的男人。
出門卻沒有豪車靠腳走路。
身上穿著淘寶二十三件的緊身體恤,滿身匪氣滿臉凶相,看樣子是家就安在這附近?
蘇瑭邊走邊四處打量,這片區域本來就安靜,周圍建築都是上年頭的老房子,不過全都是被有錢人收走翻新懷舊用的。
在這片安家,有錢不假。
此時已經接近午夜,寬巷子裡沒有人聲。
隻有蘇瑭的高跟鞋踩在路麵發出細微聲響,在夜裡和兩側高大建築之下回響卻十分明顯。
雷達的信號聲越來越近,但那男人走路半點聲音都沒有。
蘇瑭已經遠遠看到了昏黃路燈下被拉得老長的人影。
男人雙手抄在牛仔褲兜裡,埋頭走路,顯得十分認真。
眼見距離已經越來越近,他卻在前麵路口突然往左邊拐了進去。
蘇瑭膽子大,心頭十分平靜,加快步速往前追,那裡的路燈燈泡不知道怎麼的沒亮,光線愈發昏暗。
她琢磨著男人很有可能就在左邊巷口等著自己。
那樣脾氣大的男人,當然不能容忍被人跟蹤。
深吸口氣,她果斷拐彎。
讓人意外的是,沒有路燈漆黑的巷子裡,沒見人。
蘇瑭皺眉又往前走了幾步,雷達聲提示人還在,而且沒動,他就住在這裡?
正想看看巷子兩側門牌,身後熱氣一騰。
她已經被一隻大掌捂住了嘴巴,腰上勒緊一條粗壯的胳膊,下一瞬幾乎是被他舉離地直接旋身按在了旁邊在夜色裡顯出暗紅色的磚牆上。
這男人像是一隻金剛巨獸,把她按在牆上完全動彈不得。
他膝蓋死死抵著她的膝蓋,隻要她亂動,毫不懷疑膝蓋都會被他直接碾碎。
從蘇瑭的角度,能看清男人在夜裡黑亮的眼珠。
不過其餘是看不清的。
“誰派你來的?”
成龔聲音略暗啞,語意都是威脅。
蘇瑭一愣,這反應有點出乎意料啊,不問跟著他乾什麼,直接問誰派的,這是什麼邏輯?
作者有話要說: 成龔:你想乾什麼?
瑭瑭: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