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任務目標的住處, 蘇瑭整個人都放鬆下來,第二天在宿舍裡美美地睡到中午才爬起來。
手機裡沒有任何新消息, 好姐妹簡荏事後不說電話, 一條短信都沒有。
估計巴不得她昨晚在外麵被野狼吃得骨頭都不剩。
蘇瑭可不是什麼好人,算計她的當然不能輕饒。
想了想她主動把電話打了過去。
“呀, 小酥糖啊~” 簡荏大概是吃驚的, 沒想到這麼早她就能爬起來, 不過稱呼又變回了那粘粘糊糊的三個字。
“簡荏,昨晚你們怎麼把我一個人丟下就走了?”
蘇瑭聲音淡淡的, 單刀直入。
“嗬嗬, ” 簡荏乾笑兩聲,心想還是一如既往地直接, 語氣立即變出些低落來, “你王哥被人打了, 後來著急送醫院, 這不, 現在還在這裡守著呢……”
“哦,這樣啊。”
她像是心平氣和接受了這個解釋, 語氣倒是跟以前那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呆蠢一模一樣。
簡荏覺得哪裡怪怪的。
昨晚那個突然大變樣的室友像是自己喝多了產生的幻覺。
而且經曆了昨晚那樣在酒廁所發·春的遭遇, 腦子怎麼還能這麼單線程?
蘇瑭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故意沉默了一下, 留給她在腦子裡自由飛翔的時間。
半晌,簡荏裝模作樣咳了兩聲。
“小酥糖啊,無論發生了什麼彆想不開, 這事兒,放開了你會發現其實也沒什麼……”
這不就開始安慰上了?嗬。
“發生了什麼?”
她聲音十分疑惑。
“啊?” 簡荏終於反應過來,“昨晚你後來……”
“我上廁所出來到處找不到你們,你手機也提示不在服務區,我就一個人先回來了。”
蘇瑭那篤定語氣,謊話也說得不容人質疑。
簡荏好幾秒愣住沒說出話來,這才想起早上老男人醒過來氣憤地說昨晚明明是那個賤女人自己投懷送抱反而被倒打一耙……
頓時咬牙切齒,那老東西,下個藥都能下錯杯子!
“嗬嗬,這樣啊,噯,你王哥在叫,我先過去啊。” 簡荏迫不及待就想掛電話。
“喂?簡荏你等等,” 蘇瑭立即抓緊時間語速飛快,話音聽起來還有點羞澀,“昨晚那個男的,你記得幫我打聽啊……”
簡荏喉嚨一噎,差點沒被口水嗆到。
“啊,知道了,有消息打給你。”
趕緊掛了電話,簡荏氣都喘不勻,果然是蠢人自有吉星高照,這樣都能安然無恙。
她不甘心地想,哪天老東西那朋友再打電話來要介紹大學生處女,還是再找借口把人約出來。
雖然牽線搭橋賺得不如自己傍上多,但那個朋友出手向來大方,上回成功騙過去一個,她收了接近六位數的紅包。
不過蘇瑭這通電話倒是再次提醒了她。
還是得趕緊把成大少勾搭上,姓王的老家夥昨晚被踹到那兒,半死不活的,除了錢唯一的用處都沒了。
簡荏這會兒早就不在醫院了,老東西家裡有管家婆的。
她在自己公寓裡仔細收拾收拾,沒有化濃妝,特意搞了個清新中隱隱透著嫵媚的裝扮,一條針織奶白長裙就出了門。
之前聽的傳言,成家大少喜歡美人,太嫩的不要,熟透的不喜歡,必須得摸準了脈門。
直接打車去了昨晚酒附近。
簡荏知道成龔的店就在這裡。
成大少二十好幾的人了,在外麵自己瞎混也好多年,這個店雖然是新開沒多久,但據說生意特彆好。
當然,因為生意性質特殊,雖然生意特彆好,但店裡其實沒什麼人。
蘇瑭也是在掛了簡荏電話後先一步摸到昨晚那條寬巷子,迅速潛伏到成龔昨晚開的那扇鐵門斜對麵的樓梯間仔細觀察才發現。
那裡並不是普通住家,而是一個前店後屋的門麵。
昨晚天黑,加上招幡沒掛出來沒注意,這會兒一看,那是一家紋身店。
鐵門朝兩邊敞開,一塊水洗牛仔布邊緣拉著破穗子搭在其中一扇上頭,上麵深藍色粗線繡著兩個豪放粗獷的字——刺青。
簡單粗暴,跟那個男人一模一樣。
不過店開在這種偏僻的犄角旮旯,有生意麼?
那男人隻是甩手掌櫃,還是自己也是紋身師?店肯定是他自己的,昨晚看他熟門熟路地吆喝那隻家養大犬的架勢就看得出來。
這無疑是打破了蘇瑭穿越以來對有錢人的所有認知,有錢人有點奇葩愛好不驚人,但愛好到混跡市井三教九流就有點意思了。
下午這時候寬巷子裡沒什麼人。
周圍都是住家,隻有“刺青”這個不拘一格的小店牛仔布掛在鐵門上略顯蕭瑟。
蘇瑭這一趟一來是踩點暗中觀察任務目標,二來也是料準了簡荏認識並且知道這男人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