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有追求的人,紋身是一輩子的事情,把記憶的符號刻在了皮膚上就是永恒,給人身上紋東西,不僅要你情我願,還要彼此尊重。
這也是病,得治,白皚清楚。
但他就是紮不下手。
這對紋身師來說就是個悖論,現在成龔都不管他了,讓他愛咋咋滴。
蘇瑭對他的心理似懂非懂,不過這絲毫不影響她的攻略大計。
“那你給我紋一個,我一直想有一個特彆的紋身,屬於一段特彆的記憶,屬於我的獨一無二的。”
她指頭在小可愛已經出汗的掌心捏了捏,對方看過來,她就眨眼笑。
是不是真心的,白皚覺得自己能夠分辨。
看了她好幾下,最終哼了一聲,“再說!”
他們就這麼手牽手走了一路,誰也沒先鬆開,詭異的和諧。
已經到了上元裡,白皚才忽然甩手,“欸,你要看的房子在哪兒呢?”
蘇瑭立即翻手機,把之前隨便找的地址導出來,“就前麵有一家……”
白皚湊過來看了一眼屏幕。
“嗯,那房子不錯。”
這一片在他眼裡都是自己地盤兒,哪兒都清楚。
然而很快他們就走了個來回,出來的時候是房東拿看窮酸的眼神把人趕出來的。
“你找房子看價錢了麼!” 白皚氣急敗壞。
房子是不錯,在三層的寬敞單間,帶廚房和獨立衛浴,但價格也十分“不錯”。
畢竟是上元裡,算是曆史保護景區,又是學區房。
白皚氣的是,他最開始看這女人直接就看這裡的房,以為她經濟條件允許呢,結果看一圈下來,直接就說租不起。
蘇瑭吐吐舌頭,“知道價錢,但就是想看看。”
白皚一把奪過手機,拇指翻飛,把她約的剩下幾個地址瀏覽一遍才把手機順手抄屁股兜裡。
“這些都彆看了。”
說著轉身就走。
蘇瑭看著他牛仔褲後麵支棱著的自己的手機,笑得更歡。
“皚皚要帶我去哪兒?”
其實走了兩步白皚就反應過來自己抄順手了,把人家手機抄自己兜裡了,但這會兒絕對不能露怯,乾脆拽得二八五似的,一本正經開口。
“學校宿舍住得好好的,一定要搬出去啊?”
“馬上就要畢業了,一定要搬。”
然後又沒了音兒。
走了沒多久,蘇瑭就被他帶著拐進一個超市,準確的說是超市旁邊的樓道。
“這是去哪兒?”
白皚掏鑰匙開門,“看房!”
蘇瑭眼睛睜大,跟著進門。
位於超市樓上的公寓是個一套二,客廳不大,但家具齊全,色調溫馨。
廚房浴室倒是寬敞,乾淨整潔。
兩間臥室門對門,一道門掩著,對麵敞開著,白皚直接站在門口一指。
“床是新的,沒人住過,你看看其餘缺啥都可以提,” 又指浴室,“用完自己清理,家裡衛生輪流來,廚房不怎麼用,要做飯調料什麼的得再買。”
然後看著她,下巴一揚,彆扭嚷嚷。
“你看怎麼樣?”
蘇瑭點頭,“挺好啊。”
白皚瞧她態度,略滿意,趁機把褲兜裡的手機摸出來塞回去。
“房租收你一千,沒得商量,不能更少了。”
蘇瑭眼裡都是笑模樣,“房東……”
“是我!” 白皚吼一聲,“租不租!一句話!”
他覺得自己肯定是魔障了。
這房子是從成龔一朋友那裡租的,一直就空著一間房,他不樂意跟彆人合住。
小白跟黑子很像,領地意識強。
“當然租!”
蘇瑭毫不猶豫,湊過去撞他胳膊,故意開玩笑,“就是有點不好意思啊,皚皚,我們這是同居了麼?”
白皚抓一把頭上銀卷毛,做出個跟他師父差不多的凶悍模樣,送給她兩個字。
“有病!”
然後拉開大門就要出去,站在門口又扭頭催,“愣著乾什麼,不是要搬家嗎,彆告訴我東西還沒收拾好!”
他是個間歇性急性子,今天就非得把事情辦妥了。
走在樓道裡就跟成龔打電話。
“成哥,車借我一下。”
電話那頭罵了一聲什麼就把電話掛了,大概是還睡著懶覺。
白皚也就是打聲招呼,車鑰匙就在他這兒呢。
其實本來也不用車,但已經走了一次了,他不樂意再走個來回,高等學府,他等屁民就彆老去招搖了。
帶著蘇瑭走了幾步就從隔條街的車庫裡開出一輛悍馬。
搬個宿舍,足夠了。
蘇瑭東西本來也不多,而且宿舍很多東西也不用帶走,最終就是兩個大箱子一個小箱子。
分兩次送到樓下,她最終離開這個住了沒幾天的宿舍時隻在自己床上留下了給室友好姐妹簡荏的一份小禮物。
再下樓的時候白皚已經把東西全都丟車後頭了。
好幾個同專業的都看到蘇瑭被一個非主流年輕小帥哥開著悍馬接走。
作者有話要說: 哼哼,誰說沒有實質性進展的,這不就同居了麼!
好了,差不多可以開始打修羅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