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巴掌拍在案上站起來,“怎麼就沒聽見大響動?”
這會兒靜下來仔細去聽,隻能偶爾分辨出遠遠傳來零星槍響,絕不可能是孫正那幾千號山匪都跟鬼子乾上了。
倒像是雙方互相僵持著,時不時來兩響撩撥撩撥,撓癢癢似的。
不對勁!
楊逸點頭,“我正要說,你還有什麼要問的?”
不等蘇瑭接口,他就走到角落昏迷的沈瑾冰麵前,“要是沒彆的問題,咱們得開動了。”
說著伸手,開始了他十分熟練的工作——扒衣服。
蘇瑭:“……”
不是她要想歪,而是此情此景,怎麼看怎麼像楊副官要邀請師座一起“開動了”。
之前都沒有被扒乾淨的沈瑾冰很快就隻剩下裡麵的四角褻褲和粉色肚兜。
那條過膝百褶裙和淡藍色中袖上衣被楊逸捏在手裡抖了抖灰,然後卷卷疊成小小一團,拉開衣領,往懷裡一揣。
順便摸出個小紙包,直接彎腰兩指鉗住沈瑾冰的下巴把紙包裡的粉末抖進了她嘴裡。
最後扯了塊毯子,把人蓋住。
做完這些轉身就跟湊過來的蘇瑭大眼瞪小眼。
“楊副官,愛好特殊啊。”
蘇瑭看得清楚呢,這男人麵對表妹玉·體·橫·陳眼神都沒亂一下,是真的對這個表妹以及表妹的身體不感興趣。
卻把衣服收起來?
她掃一眼筆挺軍服前襟,本來他的胸肌就夠結實,現在更加壯觀。
“待會兒有用。”
楊逸麵不改色,說完就叫了個親兵進來,“這是師長新收的姨太太,帶下去小心伺候。”
蘇瑭了然,沒有出聲阻止。
也不想去問他給沈瑾冰喂的什麼藥,一個可能永遠無法再睜眼開口的女人,就讓她占著白斬雞死鬼的姨太太身份壽終正寢。
這大概就是作為表哥最後的仁慈了。
“如果我猜得沒錯,孫大當家,本來就沒打算跟東洋人正麵對上。”
楊逸看著親兵把表妹抬下去才開口,這是回答蘇瑭之前的問題,為什麼隔著一個縣城的南邊,沒有大陣仗。
“他是個沉穩理智、絕不會平白吃虧的人。”
蘇瑭立即麵露曖昧之色,“你不是人都沒見過,這麼了解人家?”
楊逸不接茬,“從他以往的指揮風格來看,鳳凰寨眾人南門鎮守,很可能隻不過是在為百姓撤離拖延時間。”
“所以,” 蘇瑭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這麼會兒功夫,估摸著人該撤得差不多了,他們很快就要棄城回撤。”
說到這兒,她眉心蹙起。
“不對啊,東洋人沒道理也跟著他們磨洋工。”
山匪要拖時間,鬼子看不出來?就那麼配合地陪著你來一槍我放一炮?
剛剛楊逸的述說中有提到,這個縣城正好在鳳凰嶺三不管地界的南部邊境,南門外是條河,連著大片濕地,再往南,那就是南平軍的地盤兒。
東洋人平時在東麵活動,要突然出現在被河水隔斷的南門外,必須要通過南平軍鎮守的幾大關口。
這麼悄無聲息地潛伏在南邊蘆葦蕩裡,顯然是南平軍給他們放了水。
想到這兒,蘇瑭跟楊逸忽地對視。
“聲東擊西!”
“調虎離山!”
二人異口同聲。
蘇瑭朝他讚賞般眨眨眼,說話卻是帶著譏諷的自誇,“嗬,要不是我把你們師長給提前送走了,在這兒等著孫正領人撤回來,那可真的就是合了他的心意。”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隻不過三方角色全部顛倒置換罷了。
東洋人跟南平軍勾結,故意埋伏在這裡拖延時間把鳳凰寨的主要戰力耗住,估計此時自另外有人馬朝著鳳凰寨老巢而去,想趁當家的不在把人連窩端。
孫正聰明,不會想要跟東洋人真的打起來,可等他撤退,轉頭卻被北方第二師的一萬多人給堵住。
兩邊雖然人數差距巨大,但估計短時間內也分不出勝負,反倒是合了東洋人的心意。
等兩邊殺得七七八八,再咬上來把他們一網打儘……
可不是漁翁得利麼?
“那你想要怎麼做?”
楊逸明明是已經有了主意,還故意像是征求意見似的。
“來人呐!”
蘇瑭卻直接拍桌子喊人,要親兵把幾個團長都招來。
“當然是即刻拔營!” 她挑眉望向楊逸,聲音透著興奮,“咱們去抄了那幫龜兒子!”
跟東洋人狼狽為奸,南平軍已經在她心裡被畫上了一個大大的叉。
楊逸聞言嘴角微微勾起。
“我正是這個意思。”
蘇瑭看這無情無義的男人突然笑了,竟然看得有點心癢癢,大步走過去,仰頭伸手勾住他的下巴,動作一氣嗬成。
就在對方驀地瞪大眼眶的驚悚目光裡湊上去,狠狠在他勾起的薄唇邊兒上啃了一口。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那個捅上天的傳言——
孫大當家危險地眯眼:也就那樣?
瑭瑭億臉懵逼:什麼?
孫大當家覺得多說無益直接亮出家夥什:那就再讓你感受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