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逸察覺視線偏頭看了她一眼, 自己現在還活得好好的,並沒有如想象中那樣被女鬼精怪吸成人乾。
就算剛剛沒有被靈性駿馬及時打斷, 距離被榨乾也還遠著呢!
於是現在回頭看, 她就是個長得太漂亮了點兒,身材太出挑了點兒, 會點厲害障眼法的江湖女子。
可要是真的時時膩在一起, 自信如他心裡也有點沒底。
男人都是感官動物。
當身體陷入迷戀, 心的淪陷也就不遠,從這個意義上說, 她也許真的是專勾男人的狐狸精。
這也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不然你說她到底是圖個什麼?
且不提她看起來對北方軍的兵權毫無興趣, 而且是連各路軍閥的服色旗幟都認不出來。
怪女人……
他心情很是複雜,之前還覺得她會不會是哪邊派來的尖細, 現在看又不像。
單看那顆腦袋瓜, 明明精得很, 卻在這種急行軍的關頭還老是想著撩撥他。
這會兒又恢複正常淡定起來, 比他這個大老爺們兒還要收放自如肆意瀟灑。
好像片刻前還在他身下輾轉抓狂媚吟連綿的隻是他自己想象出來的幻境似的。
楊逸盯著她腦中千回百轉。
其實隻不過一瞬, 隨即語氣肯定地脫口而出,“灰藍服色是南平軍。”
他們的猜測完全正確, 南平軍就是聲東擊西, 那邊用東洋人當幌子拖住了大當家的,這邊卻打著鳳凰寨老巢的主意。
大概是覺得精壯兵力都被孫正帶出去了, 現在剩下來的就算有能打的,大多數也都是老弱婦孺。
卻沒想,一來就碰到了硬點子。
“深棕的那些呢?” 蘇瑭點點頭, 但隨即更加疑惑。
下麵看似混戰的人堆裡,人數最多的就是灰藍色軍服的南平軍,其次還有很多是跟第二師這邊一模一樣的深棕色軍服。
楊逸抿唇,語含無奈,“是我們留在山坳那邊的人。”
蘇瑭聞言若有所思。
得,還以為可以趕過來包餃子,結果這是提前被搓成了湯圓……
現在隨便目測一下,深棕色正規軍服的完全沒有六千數,竟是少了近半。
就在這些剩下的裡麵,身上也多有掛彩,衣裳臟了皺了,帽子掉了歪了……
仔細看,山穀底下雖然五顏六色,但其實對峙雙方還是涇渭分明的。
就是大多數灰藍色是一幫,其餘彩色軍於混亂中自成一體,合起來打南平軍呢~
那些雜服兵,定然就是從鳳凰嶺上飛下來的彩鳳凰啊!
他們真是小看了這個鳳凰寨。
大當家孫正不在,數千精壯也不在,但人家就是能於無聲處炸驚雷!
看清楚後蘇瑭嘴巴張成了個誇張的“喔”字,“你們司令真該把全師都大換血之後再放出來的……”
這話諷刺意味十足。
意思是你們司令的心血是白費了。
唐司令給兒子塞了四千戰馬又擴了半個師的兵力,還把楊逸這樣精明而“忠心”的人留在他身邊,卻還是沒什麼用。
留在山坳的六千兵,半天光景竟然就已經被人家收服了!
蘇瑭說得還挺高興,細長的小白腿兒翹起來,靴子布襪都在翻滾中蹭掉了的腳丫子一晃一晃的。
“咳咳……”
楊逸乾咳兩聲爬起來。
當時他的確留了個心眼勸服唐子笙留下三分之一兵力。
但唐師長怕事兒膽子小,留下的都是他從前手底下那幫酒囊飯袋。
他勸說的目的已經達到,總不可能還跟上司在這種“細節”上較勁兒,畢竟當時他就是條寡言忠狗人設。
想到這個又瞥見旁邊女人幸災樂禍的小模樣,隨手一巴掌往還留著指頭印最宣乎那塊兒拍過去。
“起來!”
清脆的響聲惹得旁邊繼續埋頭吃草的駿馬都忍不住側目。
“唉喲~” 蘇瑭裝模作樣地單手揉了揉。
側著身另一隻手撐著雪腮,眯眼瞧這男人刻意劈開視線開始彎腰在草坡上拾撿散落的衣褲。
上了漿的軍服依舊筆挺,楊逸之前扒得快,沒怎麼遭殃,偶有弄皺的地方大掌一撫,貼上緊繃的肌肉就自然抹平了。
蘇瑭看得咬了咬下唇,滿臉回味無窮。
這次算是獵了個大奇。
先前最開始一切都是平平淡淡,她還以為這次又是個五靈或者其他什麼品類的天賦異稟呢。
結果這家夥十分給力。
像是某些特殊的化學或者物理反應,遇水遇熱即改頭換麵,爆米花似的在完全堵死的窄口鍋子裡劈劈啪啪經曆了變態的全過程。
那滋味兒,言語難以形容,非切身體會不足以知曉其千分之一的妙處。
楊逸被她看得口乾舌燥。
踹了一腳她掉在旁邊的軍靴,“他們該到了。”
再不起來,被手下部眾看到這副模樣,他這個“以色事主”的斷袖之名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蘇瑭這才翻身起來,卻不撿散亂的一堆纏胸的破布條。
直接妖嬈地晃到男人麵前,在他窄長鳳目都略驚悚地瞪大之時從他已經整理得差不多懷裡摸出那身女學生的裙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