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帝豪?”
正在蘇瑭內心為了突然失靈的讀心術波瀾萬丈的時候, 旁邊的男人終於開口了。
波瀾瞬間堵到了嗓子眼兒。
去帝豪是上車前告訴保鏢的,他怎麼知道?
蘇瑭倒是沒有刻意掩飾內心的不平靜, 正常人這麼坐在威壓淩人的大佬旁邊都會緊張。
不掩飾, 反而自然而真實。
臉上於是順理成章地露出一瞬詫異神色,率真地袒露著內心, 但心裡隱蔽的角落, 又偷偷摸摸地琢磨。
妖怪嘛, 耳朵好使一點不足為奇,肯定是剛剛就一直注意著外麵她跟保鏢的對話。
“是的, 先生也順路?”
她嘴角牽起一個略顯僵硬的弧度, 充滿了忐忑不安的小心翼翼。
隱隱又含著對天神般英武不凡權勢滔天的男人那種刻在骨子裡的仰慕和向往。
蘇瑭聲音很輕,眼神隻“敢”匆匆在對方人中的凹陷處掃過就略顯慌亂地撇開了。
因為偏頭的姿勢, 露出纖細白皙的脖頸。
長發朝肩側攏在一起, 後頸發根若隱若現, 仿佛是藝伎精心修飾過的美人尖。
朝著雄性猛獸露出後脖頸。
這是個“下意識”的臣服暗示。
短短一來一回的對話間, 即便還在超能力失靈的衝擊之中, 蘇瑭已經迅速確定了對這個男人的攻略方向。
對於王霸之氣都要側漏出來的男人,不要試圖去挑釁。
在王者麵前, 任何挑釁都會被視為居心叵測, 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得到這個男人戒心很重。
以她的經驗總結,此時最好是當一隻溫順率真而又與眾不同的小白兔。
蘇瑭做事喜歡做最壞的打算, 之前以為有讀心術的仰仗,還自信地認為這男人是在等待自己的小情人時看上了她的美貌。
但坐上車後感覺就不對了。
他讓自己上車,肯定是有彆的原因。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 這個原因就是任務關鍵,那麼,到底是什麼呢?
蘇瑭已經開始演戲,就靜靜地等著對方的反應好隨機應變。
誰知男人眯眼盯了她天鵝曲項般的脖頸幾秒之後忽然伸手。
骨節分明而頎長的食指沒有半分遲疑,徑直探向女人前襟。
蘇瑭紅唇輕輕分開,似乎是吐出了一記驚呼。
但所有聲響都因為意外和緊張被卡在了喉嚨裡,惹得美目圓睜。
就見男人修剪得十分乾淨的指尖毫不客氣地點在她禮服的心口位置,隨即不容抗拒地一挑。
蘇瑭穿的是一條前係帶酒紅色小禮服,前襟兩扇質地偏硬,從心口一直到小腹中間自然開縫,像是鞋帶似的用綢緞拉緊合攏。
而小蘋果給的比基尼是無肩帶的前扣款三分之一杯,兩片正好被禮服遮住。
但男人指尖那麼一撥,綢緞係帶就詭異地被扯斷了。
沒了頂部的捆縛,硬質的兩扇前襟倏爾楔開。
蘇瑭肉眼凡胎,看不清那不到一秒的刹那發生了什麼,但估計是他在挑動係帶的時候瞬間抖出了鋒利的指甲。
酒紅色禮服裡麵的兩抹綠色頓時十分搶眼。
男人眼神微眯。
“脫。”
一個字,乾脆利落,不帶任何感情,就是不容反抗的命令。
蘇瑭:“……”
最開始以為是覬覦她的美貌,後來以為他的內心毫無波瀾是背後有貓膩,結果鬨了半天,還是覬覦她的美色?
大概是她震驚的表情太過真實,男人本來前驅的身子稍稍後仰靠在椅背上。
似乎什麼都沒做,但前麵的隔離板自動升起,將後排跟前麵駕駛室完全隔絕。
縫隙合攏前,蘇瑭從後視鏡裡看到,前麵兩個人眼皮都沒跳一下,對於老板突如其來的興趣完全波瀾不驚。
我是一隻溫順的小白兔。
她在心裡默念,渾身開始飆演技,下巴微微抬起,眼睛半閉,似乎是因為太過緊張而屏住了呼吸。
手指顫抖著探向後背的拉鏈。
捏了幾下才堪堪捏穩,阻塞感重若萬鈞,拉鏈發出艱澀聲響。
仿佛過了漫長的時光,禮服在腰間的緊束也徹底鬆懈。
蘇瑭沒有直接撥開,而是忽然睜眼,天生嫵媚的眼線蜿蜒出楚楚動人的弧度,眼眶泛紅,齒尖輕輕咬著下唇,祈求般望著麵前的男人。
對方山根的橫紋更加明顯。
可眼色仍舊無動於衷,隱隱的氣勢在無聲警告——同樣的話,不要讓我再說一次。
蘇瑭心裡翻了個白眼,臉上卻露出獻祭式的表情。
加長版幻影內部空間很大,身材嬌小的女人完全可以半站起來。
不過她卻選擇了一個最佳展現自己姣好身姿的角度,緩緩直起身,單膝半跪在座墊上,禮服在身子直起的時候漸漸下滑。
蘇瑭卻猛地伸手止住了下滑的趨勢。
她咬牙,孤注一擲般開口,“先生,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普通小白兔脫了就脫了,事後再提“回報”,這隻小白兔雖然不至於咬人,但卻也是有要求的。
男人視線從禮服上挪到女人臉上。
蘇瑭以為他會來一句,沒那個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