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稚接連兩次不受控製地“聽命行事”, 一張縮小後仍舊氣勢淩然的虎麵滿是絨毛也看得出來他很生氣。
特彆是麵前這個女人之前竟然把他完全蒙騙了過去。
心思縝密如他,也沒有發現她居然還是個扮豬吃老虎的。
想到這個他一雙虎目更加猙獰, 可不是吃老虎麼!
偏偏蘇瑭還毫無所懼往前湊。
“噯, 小可憐,變不回人形了啊?彆怕, 姐姐罩著你!”
蘇瑭伸手在大貓的脖子下巴周圍連著使勁兒揉了幾把, 動作又快又準, 容稚縮頭都來不及。
毛絨絨的大腦袋在她的小手下甩來蹭去,倒像是在跟主人撒嬌似的。
不過蘇瑭慣會見好就收。
在大貓前爪猛地抬起的瞬間忽然直視他的眼睛, “你愛我還來不及, 怎麼舍得傷害我?”
這沒皮沒臉的話說出來,本來已經從肉墊中彈出的利爪高高舉起, 硬是沒能拍下來。
爪尖泛著冷光, 倏爾收回去, 隻有軟乎彈糯的大肉墊, 輕輕地撫摸下來, 順著蘇瑭頭上黑發一滑到底。
銅鈴似的大眼睛裡麵凶光內斂,顯出溫柔神色。
大腦袋忽地一低, 圓耳朵連著額頭頭頂的細密軟毛一股腦蹭了過來。
蘇瑭笑眯眯地摟著他的腦袋, 任由他在自己身前心口下巴脖子上蹭。
容稚像是被施了情蠱似的,滿心滿腦都隻有那句話——我愛她還來不及。
麵前漂亮的女人, 每一個根發絲都在閃耀,眼睛那麼嫵媚明亮,紅唇似火, 直想親。
意識的淪陷讓他滿心愛意。
布滿倒刺的舌頭就伸出來,光蹭還不夠,懟著蘇瑭的下巴就“嘶溜溜”地往上舔。
蘇瑭一個不慎,被站起來足有兩三米高的猛虎直接撲倒在地。
容稚像是找到了心愛的玩具似的,四肢收攏,將女人嬌小的身軀壓在他渾身最柔軟的肚皮下麵。
“哈,彆,彆舔!”
蘇瑭被他前爪曲起按著肩膀,雙手彆扭地縮出來直推他的大貓臉。
即便這家夥是頭神獸,但她可不想被舔得一頭口水。
那舌麵刮上來最開始還略酥,後麵就是火辣辣的難受,她那嬌嫩的臉怎麼受得了。
可這回她眼睛都被舔得眯起了,沒能將“命令”傳達到位。
大貓隻覺得她好甜好香,越舔越得勁兒,白膩的皮膚讓他愛不釋口。
才被攏好的衣襟也被揉開了,容稚記憶裡還有之前在車上以及剛剛女人坐在自己鼻子上時的畫麵。
動作忽然頓了頓,如果沒有滿臉毛,肯定能發現他臉上微微泛紅。
之前隻是以看一介凡人的眼光看她,此時回想起來,卻是用看待愛人的心情。
主兵戈的凶神又如何,在心上人麵前還不是老老實實地羞澀了。
他虎舌僵硬一瞬,試探般,小心翼翼地勾開了一扇前襟。
……
蘇瑭忽然猛地一震。
雖然同樣是嬌嫩的皮膚,但這麼受了一下,真是渾身都忍不住顫抖。
她臉上也激動地爬山紅暈。
“噯,你彆這樣啊……”
聲音也在打顫,同時已經感覺到彆的不同尋常,衣袍下擺被什麼沾濕,卻燙得離譜,且有金石之質。
蘇瑭在心裡反複糾結,最終還是把理智裡殘存的那麼點節操撿了起來。
雙手用力掰起大貓的臉。
看著他已經染成微紅的琥珀大眼,“咱們顯出人形再來行麼?”
容稚舌頭在嘴角邊霸氣地一卷,渾身紋絲不動。
眼裡透著比蘇瑭還深沉的無奈,他也想啊!
蘇瑭看懂了,拍拍他的大臉。
“說話呢?”
大貓歪了歪腦袋,嘴皮掀起露出利齒,然而喉嚨裡隻有咕嚕咕嚕的聲音。
也辦不到。
蘇瑭現在確定,意識控製也是隻能控製他能力所及範圍之內的事情。
葫蘆世界的規則對他們這些大妖有很大的限製。
在這裡,他們就隻是獸。
“那可惜了。” 蘇瑭揚起脖子,額頭跟他的額頭抵了抵,“你運氣沒到家。”
容稚似懂非懂。
“起來。”
命令下達,虎軀不情不願地支起,四肢撐開。
皮膚離開溫暖的軟肚皮後被山風一吹,竟然還感覺有點發涼。
蘇瑭抖了抖,想要坐起來。
容稚卻仍舊立在他上方,滿眼都是不舍,命令是起來,他起來了,卻還想跟她親近。
濕漉漉的鼻頭湊在她腮邊脖子根以及耳後溫柔地輕嗅。
像是一隻找到了自己愛人的大狗。
蘇瑭挺享受這種表達愛意和忠誠的方式,但還是沒好氣地把他推開,“你是大貓,不是大犬。”
容稚眼裡露出一絲痛苦和難耐。
呲著利齒,喉嚨裡咕嚕咕嚕發出弱弱的奇怪的聲音。
那當然不是發怒或者要攻擊的表現,蘇瑭感覺他抖著身子敲了敲門,額角就忍不住開始狂跳。
眼睫低垂,視線朝某處掃去。
“嘶~” 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蘇瑭萬分慶幸自己剛剛沒有腦子一抽乾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