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邱颺運氣好, 腦子反應夠快直接跑掉了,今天卻是被有備而來的連暢帶著人布下天羅地網。
於是有了後來蘇瑭見到的一幕幕。
當然, 邱颺說的都是縮略精簡版, 以上是蘇瑭根據前言後語自己補全的。
“這個弟妹怎麼聽起來不那麼弟妹啊?” 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轉,看得邱颺彆扭萬分地撇開了臉。
蘇瑭也沒深究, 現在重點在薑思成那裡。
沒想到這男人不僅僅是看上了原主的美色, 居然是個老油條, 也不知道那個“弟妹”是不是第一個不敢出聲的受害者。
知道了這背後的故事,蘇瑭另外的一個疑惑也隨時解開。
難怪薑思成要冒險大老遠跟過來綁人了。
他是怕蘇瑭這個“受害者”跟邱颺這個目擊者搭上之後直接把他曝光。
學校地庫裡的手機聲是誰暫且不論, 但凶手肯定是去過機房, 不然誰迷暈了那個保安呢?
所以薑思成當時肯定也在地庫,見到蘇瑭跟邱颺“認識”, 就徹底慌了。
一路尾隨先是到了醫院, 又跟到了商場地庫才找到機會下手。
被他糟蹋的學生畢竟不諳世事, 被拿著所謂的照片威脅就敢怒不敢言, 但如果是蘇瑭這樣的成年人, 事情肯定就不一樣了。
估計當時姓薑的以為自己激動時不小心把人掐死了,狼狽逃離的時候也沒顧上拍照留念。
所以不能如法炮製拿來威脅封口。
這也解釋了凶手為什麼會那麼小心, 辦事知道做好全方位安全措施, 因為他已經是慣犯,經驗豐富, 對第一次下手的獵物他怕事後威脅不了落下把柄。
也就是說原主的死估計真的隻是個意外。
這時汽車忽然拐彎放慢速度。
蘇瑭朝窗外望去,四周早就沒了城市裡的霓虹萬千,到處都是黑黢黢的, 隻有間或一盞路燈,照出墨綠的行道樹。
前方大間距地出現了一棟棟小彆墅,周圍彆墅沒什麼人住,這個彆墅小區看起來挺新。
兩輛車先後駛入其中一個彆墅花園,在門廊前台階下停穩。
就見連暢從前麵車上下來,緊跟著保鏢把已經五花大綁嘴裡塞著不知道什麼東西痛暈過去的薑思成給抬出來。
“把他丟這兒,你們在外麵待著。”
連暢見邱颺和蘇瑭也下車之後才吩咐四個保鏢。
這裡是他十八歲生日的時候大舅送的小禮物,彆墅麵積不大,也沒有大宅子那種可以存十幾輛車的地下車庫。
邱颺四處看了看,沒說話,拉著蘇瑭跟著進去。
連暢瞥見二人的動作,嘴角抽了抽,眼神幽暗,不過也沒說什麼。
三人分坐在沙發上,中間地毯上丟著薑思成。
“他都跟你說了麼?”
連暢看著蘇瑭發問。
“嗯,你小女友的事情麼,我知道了。” 蘇瑭踢了踢昏過去的薑思成,不經意般回了一句。
“呼……” 連暢忽然猛吸一口氣,狠狠瞪向邱颺,正要發作“小女友”的事,就被邱颺率先打斷。
“那你呢,你跟這雜種是怎麼回事?”
果然連暢立即就被轉移了注意力,再次盯著蘇瑭。
竟然能在停車場綁人,姓薑的膽子也太大了!
蘇瑭聳聳肩,“還能怎麼回事?想睡睡不成,惱羞成怒了唄。”
這麼直白的一句,把兩個少年都搞紅了臉。
不給他們更多遐思的機會,“你們打算怎麼辦?就這麼便宜了這人渣?”
便宜?
兩兄弟同時看一眼薑雜種尿了褲子似的身下,仍舊覺得蛋疼。
不過想想那些潛在的受害者,就算他從此不能人道,也不足以抵罪。
“當然不能就這麼放過他,” 連暢危險地眯著眼睛,“得讓他把做過的事情一件件招出來,再視情節輕重……”
說著的語氣似乎下一秒就要讓人拖出喪心病狂的折磨刑具。
邱颺也把拳頭捏得“喀喀”響,在這一點上,他跟異母弟弟想法一致,都覺得與其丟給王法,不如就悄悄地先上一頓私刑。
蘇瑭卻朝他們搖搖手指,“人渣可恨,但我們不能淩駕於法律之上。”
她忽然一本正經起來,那精致眉眼認真的模樣看得兩個小男人一愣一愣的。
他們眼裡閃爍的流光似乎在說:要依法行事,那之前在停車場揍人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出來攔著?
甚至還對他醬醬釀釀,比他們殘酷多了好!
蘇瑭一眼看穿少年們的腹誹,再次搖手指,“不不不,之前那是正當防衛,他要拐賣良家婦女,還不準我學了點防狼術學以致用啊?”
少年們無言以對。
就聽她接著說:“其實嘛,這種愛拍照的男人,完全用不著上刑逼問。”
愛拍照的男人都毀於硬盤|內存|網盤,這是有典故的。
蘇瑭也不勞煩兩個“傷員”,自己站起來走到地毯中間,從薑思成的褲兜裡掏出手機。
抓著他的手指解鎖。
點開相冊,看起來都是很正常的雜七雜八的照片。
少爺們湊過來,盯著蘇瑭滿臉遺憾。
蘇瑭卻成竹在胸,找到隱藏的相冊,發現是要人臉識彆解鎖,於是朝兩人勾唇一笑。
“啪!”
下一瞬就是重重一巴掌拍在薑思成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