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瑭看著那魚嘚瑟地來回甩著尾巴遊來遊去, 乾脆撩起長裙坐在了浮排邊緣，修長白皙的雙腿踩進水裡。
“嘩啦！”
她掀起一陣水浪, 原本平靜的海麵頓時炸開無數漣漪。
藍魚動作終於停下來, 魚腦袋半探出水麵，側眼看她。
“你剛剛是在向我求愛麼？”
蘇瑭把大自然裡雄性動物的習性套在這家夥身上來想, 變成魚無法用語言或是神態表達, 他就用優雅的“舞步”來求歡。
她不知道人魚一族沒有雌魚, 於是也沒這個“習俗”，他這是無師自通。
可聽了她的話, 藍魚也一動不動, 眼睛也眨不了，那麼望過來, 看起來像一條美顏過的鹹魚。
“不承認？那你剛剛屁股扭得那麼歡快？” 尾鰭都快被你扭得打結了。
它還是沒反應。
蘇瑭撇撇嘴, “難道你聽不懂我說話？”
略帶嗔怪的語氣, 邊說還邊用腳趾頭在水裡劃動, 故意朝它的方向撥弄水流。
它就在細浪間上下晃動, 看起來還是一副歲月靜好的花瓶模樣，但那大眼珠子卻明顯地轉了轉。
蘇瑭最開始還沒瞧出來。
“彆用魚眼睛這麼瞪著我看, 變回剛剛的樣子來, 我知道你可以自由控製。”
說著的時候細白小腳劃水的動作沒停，就見那魚在水裡尖腦袋一點一點的動作不像是純粹被水流掀起來的。
蘇瑭低頭看自己, 大長腿當然是美女的標配，白花花的，在棕色木排和藍色海水的襯托下格外瑩潤可愛。
腳趾頭也是圓潤而微微泛紅, 在水裡劃動時漂亮惹眼得有些不真實了。
“哈！” 她忽然福至心靈，輕笑一聲，左腿抬起來架在了右腿膝蓋上，身子後仰，雙手撐著木排，翹著腳丫子在半空中悠悠晃蕩起來。
“我的腿漂亮麼？”
蘇瑭微微側頭，咬著下唇，看向水裡的魚時眼神充滿戲謔。
果然就見那家夥在水裡湊近過來，仰著腦袋盯著她的腳，幾秒之後，水裡似乎有光閃了一下，沒等她看清，公雞大小的藍魚又變回了下半身都是藍寶石鱗片的美男魚。
他尾巴在水裡輕輕拍打，仰著脖子上身竄出水麵，透明的海水讓他亮銀色的頭發服帖地背在腦後。
不用手抹水，他倏爾使勁兒搖了搖頭，耳朵上臉上脖子上的水珠就飛散開來。
“噯！” 蘇瑭被他甩了一身水，正要發作，腳丫子就落入了一個微涼的濕潤大掌。
她下意識蹬腿，對方力氣卻大得不得了，蹬不開，反而把整條小腿都送進了他的懷裡。
男人露出看西洋鏡似的表情，捏著她的腳踝反複看，還用另一隻手的指腹小心翼翼地試探著觸碰。
幾次之後才完全貼上去，順著她足弓的線條一點點往上，描摹她小腿完美的曲線。
說他是色魚吧，人家此時眼神可純粹了。
完全是把蘇瑭當成了人體模特兒，醫學院裡常備那種。
“喂！大人沒告訴過你，這裡不能亂摸嗎！” 蘇瑭在對方順著越研究越往上的時候腳底踩在他心口，趾頭夾住擰了擰。
拜靈活的腳趾所賜，那力道不小。
美男魚立即擰眉抬頭，看向半撐在岸邊的女人。
這一看，又被她漂亮的臉蛋兒和發著光一樣的雙眼所吸引，暫時忘記去研究這雙美好的稀奇的被她叫做腿的東西。
他聽族裡的長輩說過，生活在岸上的人類天生就有雙腿。
而他們人魚族，一直生活在海裡，還是尾巴實用。
據說他們也是可以變出雙腿的，隻不過這些年越來越少與外界接觸，他從來沒見過族人變出雙腿的樣子，自己也從來沒有嘗試過。
蘇瑭直起身，美男魚半立在水裡，身材本就高大，此時就像是跪在自己麵前。
她伸手摸了摸對方涼涼的瘦削的臉頰。
“真的不會說話麼？可惜了。”
自言自語般說完，臉上神采卻愈發張揚，“不過沒關係，你聽得懂就行，我叫蘇，記住咯。”
拍拍他的臉，蘇瑭語氣變得更加溫柔，帶著濃濃的蠱惑誘導意味，“你喜歡我的腿麼？”
男人順著她拍臉的姿勢微微偏頭，像是在她掌心裡磨蹭似的。
“那你的呢？我給你看了，摸了，現在還揣在懷裡，你的也給我看看？”
邊說指尖邊順著他的臉頰下滑。
蘇瑭彎腰下去，嘴唇微微嘟著，男人就立即意會，在水中撐起身子，仰頭湊過來，像是之前那樣嘴唇碰嘴唇。
這次雙方都不著急，一個像是循循善誘的導師，一個像是懵懂乖順的學童。
他們接了一個淺而甜的吻。
而蘇瑭已經順勢將指尖劃到了他的腰側，細膩的皮膚已經變成了光滑的魚鱗，她戳了戳，“這裡？不能變出腿來麼？”
美男魚先是一愣，隨即像是被戳到笑穴了似的，身子猛地一彈，大尾巴攪得海水稀裡嘩啦地響。
原本除了木然就是不高興的表情頭一次鮮活起來，因為顏色淺淡而顯得尤為薄削的嘴唇朝兩邊牽起，眉眼微彎，側臉上竟然自然地陷下一個淺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