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謹臣身子一頓,轉頭沉眸凝向黎梔。
“這麼迫不及待?”他嗓音低落,帶著點自嘲。
黎梔點頭,“你答應過我的。”
她怕傅謹臣會出爾反爾,而且有剛剛白家大小蓮花的傾情表演,她是真的怕了。
傅謹臣薄唇微抿,抬手看了一眼腕表道。
“今天怕是來不及,還得讓律師重新擬離婚協議,長途飛行,你身體吃不消,先回去休息。”
他說著,吩咐雷淵道。
“回老宅。”
雷淵自然是聽傅謹臣的,立刻便將車開出。
黎梔卻氣瘋了,顧不得場合,她便傾身騎在了傅謹臣的腿上,伸手狠狠揪住的衣領,憤怒瞪著他道。
“傅謹臣,你又騙我對不對!說什麼答應我的條件,其實都是騙我回來的手段!”
她很用力,男人脖頸被揪出了紅痕,卻一動不動的任由她發力。
他仰靠在椅背上,心裡發苦。
他懷疑,他不好好跟她把這個婚離了,她掐死他,守寡的心都有了。
傅謹臣苦笑,抬手揉著黎梔的頭發,艱難發聲道。
“我們現在有了果果,需要明確撫養權,重新擬離婚協議,從前的那份已經不能用了,你總得給我讓律師準備的時間吧?”
黎梔蹙眉,“那要多久?”
“我現在吩咐律師處理,傍晚便能拿離婚協議跟你確認,明早我們去民政局。”
黎梔見他神情認真,並無糊弄她的樣子,她神情便冷靜下來。
“咳,能放開了嗎?喘不上氣了。”
傅謹臣這才垂眸示意。
黎梔一直拉扯領口和領結,男人俊顏都因缺氧而泛紅了。
黎梔鬆開手,“你活該!”
傅謹臣伸手拉扯開領帶,解開了兩顆襯衣扣子,偏頭咳嗽。
黎梔見此,多少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她想趕緊從男人腿上下去,誰知下一秒,傅謹臣伸臂攬住了她的後腰。
黎梔剛剛抬起的屁股便又結結實實的落回在男人大腿上。
黎梔也是這時才意識到,這個姿勢有多不妥曖昧。
她僵住,“你放開。”
傅謹臣卻好整以暇的睥著她羞赧的樣子。
“你自己爬上來的,想下去便沒那麼容易了。”
黎梔咬牙,掙了下,被傅謹臣大掌緊扣住腰。
連雷淵都識趣的升起擋板。
黎梔徹底羞惱緊張起來,“傅謹臣!”
男人輕扯薄唇,覺得她這會兒的模樣,比冷冰冰叫他傅總時好看多了。
他點頭,“彆動,我腿讓你坐麻了。”
“那就讓我起來。”
“讓我緩緩。”
黎梔小臉漸漸褪去羞惱,冷淡下來,就那樣涼涼看著男人。
“有意思嗎?”
男人俊顏上的神情漸漸凝滯,胸腔像被她刨開,又硬塞進了一塊寒冰。
他緩緩收回了控住她腰肢的大掌。
黎梔抬起身子迅速從男人身上撤離。
黎梔看向窗外,沒再回頭。
傅謹臣卻盯著女人的側顏,神情陰鬱。
他想起他們剛剛結婚時,有一年的時間,黎梔很主動很熱情。
每天會給他發無數條微信信息,不管他回不回複。
每次見到他,都雀躍的像隻小蝴蝶,圍著他跟他分享她的瑣碎,說不完的話。
每次他回到禦庭府,她也會準備可口的飯菜,安排好他的一切,還會穿著清涼的衣服羞澀卻大膽的走向他。
但那時,他以為她做那些都是為了留在傅家,以為她心中真正所願是傅西洲。
也因為他執著找尋白洛星,作繭自縛。
他對她非常冷淡,可他竟到現在才體會到冷淡的滋味。
那是比剛開刃的刀鋒還傷人自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