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踹飛進花壇的黎勇捂著腹部,神情痛苦的爬出來,踉蹌起身說道。
本還沒緩過來的黎梔,又是猛的一顫。
傅謹臣眼神狠厲掃過去,“滾!”
他言罷再顧不上黎勇,彎腰將黎梔抱起來,快步朝樓棟走去。
進了電梯,明晃晃的燈光照在臉上。
耳邊是平穩有力的心跳聲,鼻息間是熟悉的木質冷香,一下子好似回到了小時候做噩夢隻要挨著傅謹臣。
躲進哥哥的懷裡,就什麼都不再怕的時候。
“七七,他已經走了,你現在很安全,我在這裡,會一直陪著你,好嗎?”
頭頂是傅謹臣溫柔低緩的聲音,黎梔漸漸平複下來。
她睜開眼睛,卻躲開了傅謹臣垂落的專注視線。
“我……我好多了,你放我下來吧……”
她略掙了下,但其實她此刻還是渾身無力,是過分驚懼留下的後遺症。
傅謹臣看著她慘淡的唇瓣,當然不會放她下來。
“河都沒過,就想著拆橋了?彆動,小心掉下去。"
她現在大著肚子,他抱的很小心,總怕擠壓到她腹部,所以手臂有些懸著,沒敢讓她緊貼上他。
這時,電梯到了。
傅謹臣抱著黎梔出去,來到家門口才將女人放下。
他讓他靠著自己,去輸入密碼。
黎梔前兩天搬到了樓上,這房子是傅謹臣劃到她名下的。
本來的密碼是黎梔的生日,也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
然而傅謹臣輸入,卻顯然密碼錯誤。
她改了密碼。
但她從小到大的一切有紀念意義的日期,傅謹臣都記得,甚至她慣常用的幾個密碼,他也一清二楚。
然又輸了兩遍,還是錯誤。
傅謹臣還想再試,黎梔推開他的手,自己將密碼輸入。
她沒避著傅謹臣的視線,傅謹臣瞧的一清二楚。
男人心口一窒,眼底微黯,薄唇牽動了下,“還沒離婚,就銘記離婚紀念日了?”
密碼從結婚紀念日,變成離婚紀念日,她是想時刻提醒自己銘記離婚,千萬彆回頭嗎?
“嗯。”黎梔隻悶哼了聲,推開門。
她要邁步,傅謹臣卻彎腰又將她抱了起來。
男人進門,踹上房門,快步將黎梔抱坐在沙發上。
黎梔蜷起雙腿,環抱著雙膝,小臉還沒恢複血色。
傅謹臣大掌摸摸她的頭,“我去給你倒杯熱水,自己可以嗎?”
掌心下的小腦袋微微點了下,像隻呆呆軟軟的小動物。
傅謹臣扯過沙發上的羊絨薄毯,蓋在黎梔身上,才站起身朝廚房方向快步走去。
黎梔抬起頭默默盯著男人的背影,驚懼的心才一點點的平複,她雙手卻緊緊攥起來,神情還有點恍惚。
八歲那晚,她被黎勇打的奄奄一息,也咬掉了黎勇的右耳。
那晚後,她便再沒見過這個人。
黎勇坐牢了,可笑的是虐待罪不好定罪,也坐不了這麼多牢。
是傅謹臣動了點手段,致使黎勇在賭場致人重傷才給判了十六年。
這麼多年,黎梔沒再見過這個人,心裡都當他死了。
她沒想到,今晚會突然見到黎勇,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
她是真的被嚇壞了,也幸而傅謹臣出現的及時,不然……
黎梔撫著胎動格外頻繁的肚子,有些後怕。
可黎勇的刑期明明還沒滿,他是怎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