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謹臣這些話,說的擲地有聲。
男人眉目冷傲,對此似乎信心十足。
黎梔卻覺得傅謹臣現在是懂怎麼讓她尷尬的。
他一個從前吝嗇唾液,話都沒幾句的人,是怎麼辦到隨時隨地信口雌黃的?
他們何時一起長大?
跟他一起長大的人是白洛星。
他們又何時濃情蜜意?
隻有他婚內高冷,讓她嘗儘了等待的苦楚。
黎梔聽不下去了,打斷傅謹臣道:“師兄,你來這裡是?”
“有個相熟的學妹這個月規培轉正,我正好路過,過來恭喜下。”
黎梔笑著點頭,卻也愈發尷尬了。
她和霍硯白私下聯係並不多,人家又是來見學妹的,八成對她那點想法已經淡去了。
黎梔手肘撞了下傅謹臣,煩死他了。
傅謹臣卻渾身一僵,俊臉都怔愣了下。
他感覺女人這不輕不重的一下,似是沒撞在他腰間,倒直直撞進了他心窩。
這段時間,她很排斥和他身體接觸的,即便是撞他一下,也是她主動完成的動作!
男人深邃眼眸中刹那落滿星辰般,俯身低聲在黎梔耳畔道。
“梔梔,你又願意碰我了!再碰下。”
黎梔覺得他神經病,看他那副小興奮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當眾對他做了什麼奇怪的事兒。
她扭頭瞪了男人一眼,匆匆和霍硯白打了個招呼便快步往前走。
傅謹臣眼神都沒再給霍硯白一個,快步跟上了女人。
他薄唇含笑,單手插兜,側身對著她,彎腰和她說著話。
霍硯白轉身凝視著他們並肩的身影走遠。
看著傅謹臣含笑眉眼間掛著懶散戲謔的笑意,看著黎梔雖神情煩惱,可卻無可奈何般鮮活,像鬨了彆扭的尋常小夫妻。
霍硯白被大衣掩蓋著的那隻手倏然緊攥。
梔梔,你最後還是會原諒他的嗎?
哪怕他做了那麼多傷害你的事情,你眼裡為何還都隻有他,不肯回頭看看我呢。
黎梔和傅謹臣一起到黎慕遠病房時,陳庭也剛剛到。
“錄音筆在十樓泌尿科一個病人家屬的包裡找到的,監控顯示,高美娟出電梯時,和這個家屬撞了下,應該是那時候她趁機塞進去的。”
傅謹臣接過錄音筆遞給黎梔,問道。
“是不是這支?”
黎梔點頭,她迫不及待的將錄音筆打開。
高美娟這麼不想錄音筆落在她手裡,肯定是錄到了什麼的。
“黎勇竟然回來了,你老娘又被他打了,你是老娘親生的,倒是醒來給老娘撐腰啊。”
“算了,你也是個廢物,醒來說不定第一件事就是跟黎梔那賤丫頭告密。
跟她說,她根本不是黎家的孩子,老娘真是白養你一場了。”
“小雪失蹤了,蘇家也沒落了,你又癱著,黎梔那賤丫頭根本不管我,養了三個,沒一個頂用的,也不知道你親妹妹在哪兒……”
“兩年前,要不是你偷聽我跟你舅舅說話,非要跑去跟死丫頭告密,你能出車禍嗎?”
黎梔聽著高美娟尖利刻薄的一聲聲,捏緊了錄音筆。
原來,她既不是蘇家的孩子,但也並非黎家的孩子。
原來,黎慕遠出車禍,是因為發現了她不是黎家孩子,要去告訴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