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驚動了外麵的私人醫生,房門被推開。
傅謹臣用力抱著女人,衝醫生道:“她情緒失控了!”
傅謹臣擔心黎梔再這樣下去會傷到自己。
醫生飛快上前,給黎梔打了一陣鎮定劑。
黎梔很快渾身虛脫,像是世界被強行啟動了暫停鍵,無力的軟倒在傅謹臣的懷裡。
“梔梔,我會給我們的果果報仇,你相信我……”
男人彎腰將她放在床上,他輕柔整理著她散亂的頭發,聲音像隔著雲海。
黎梔卻感受不到信賴,她雙眸空洞洞的看著天花板。
他承諾她太多,她還能相信他嗎?
“梔梔,彆再這樣了,果果那麼乖,他不會想看到最愛的媽媽因他這樣痛苦,自我折磨的,他也不會想看父母為他相互廝殺……”
是這樣嗎?
不是,都是借口。
她想掙紮,可意識已經越來越昏沉,陷入黑沉前,她終於看向了他。
她的唇瓣輕動了幾下,聲音很小。
傅謹臣卻分辨出,她在說。
“傅謹臣,我永遠不會再原諒你……”
黎梔閉上了眼睛,一滴眼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進發絲間。
醫生護士早便出去了,傅謹臣卻獨自在床邊坐了很久很久。
他從臥房出來,回到書房,在書桌後坐下,緩緩的從西裝內袋中拿出了折疊整齊的那張彩超單。
單子四角已經磨的微微發毛,這段時日,這張彩超單一直都貼身藏著。
他時常會打開來看,每次看到,疲累便會一掃而空。
然而,果果出事後,他再沒打開過。
黎梔說的對,他不敢看了。
他傅謹臣,竟然也有不敢的時候,連打開這張紙的勇氣都喪失了。
“三少……”
敲門聲,伴著雷淵的聲音傳來。
傅謹臣已瞬間收斂情緒,打開抽屜將那張彩超單子放了進去。
“說。”
雷淵上前,將一份資料放在了辦公桌上。
“當時用護士台座機打電話的那個假護士找到了,就是這個人,從身形和姿勢上基本可以斷定,是個矮瘦的男人。應該跟兩次向黎勇提供錢財支撐的那個接頭人是同一個,他的落腳地也找到了,但是早就已經人去樓空,找到人還需要點時間……”
雷淵說著,又將另一份小區監控和行車儀截取的畫麵遞過去。
“車裡麵確實被放了小型信號屏蔽器,排查過所有靠近車子的人。目前已確定是這個老人,他應該是趁著小孩摔倒在車旁,過去扶小孩時將屏蔽器粘在了車下。
當時吳峰下車看了眼,因為老人帶著的是個兩三歲的小童,之前他也看到過老人在小區裡帶孩子,就大意了……”
“人找到了嗎?”傅謹臣撿起紙張,看了兩眼。
雷淵卻道:“是小區一戶居民家的老人,查到他投資失敗,欠下了巨額債務,太太出事前的傍晚,已經飛M國了,已經派人去追。”
傅謹臣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很顯然,幕後的人很謹臣小心,早就做好了應對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