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梔一陣惡心,腳步也不受控製的順著傅謹臣的牽引走到了盥洗池前。
傅謹臣將她拉到盥洗池前,打開水龍頭,調整好水溫才將她的右手扯過去衝洗著。
男人站在她的側後方,手臂環過她身體,他高大的身影籠罩著她,身上清冽的木質感冷香侵襲著黎梔的感官。
黎梔反應過來,不自在的抽了下手道。
“我自己來吧。”
“彆動,你自己不順手,弄不乾淨,不嫌惡心嗎?”
傅謹臣垂眸看她,嗓音微沉。
黎梔是挺惡心的,不然也不會半天都沒反應過來就愣愣被他拉過來了。
但他衝的未免也太久了?
隻是,一想到沒徹底衝乾淨,想到是白洛星那個惡心東西吐的,黎梔便覺得傅謹臣願意代勞就代勞吧。
畢竟,她真絲襯衣是貼身的,暫時也沒法脫掉或者替換。
傅謹臣伸手擠了點洗手液,揉在黎梔袖口上,似是擔心她不耐煩,垂眸道。
“彆動,馬上好了。”
黎梔微微怔愣,她從鏡子裡看著他。
他動作仔細耐心,目光也是一直都注視著她袖口那裡,胸腔沒貼靠她很嚴實,就好似沒任何彆的意思,隻是幫她清理下而已。
黎梔緊繃的背脊不覺漸漸鬆緩下來,淡淡應了聲,“嗯。”
見他捏著袖口揉搓,她抿唇道。
“你不是潔癖嚴重嗎,倒不嫌棄白洛星。”
傅謹臣動作頓了下,偏頭看向她,“小沒良心的,我這是不嫌棄她嗎?”
這衣服要不是穿在她身上,她看他會不會碰一下?
男人俊顏都陰鬱了幾分,但他也沒放開她。
他終於再一次,離她那麼近,再一次將她圈在了他的懷抱中,即便是以這樣的借口。
他也不舍得因生氣憋悶而錯失,他仔細捏著打濕的那團布料揉搓了兩下,又道。
“黎梔,你是真不懂,還是非要曲解我呢?”
男人語氣帶著幾分壓抑的沉鬱和難過,黎梔睫毛動了動。
“哦,請叫我南小姐。”
她痛恨黎勇,在回到南家之後便改了姓,現在叫南梔了。
傅謹臣是知道這件事的,但他被她氣極了,也叫順口了。
他又掀眸從鏡子裡看她一眼,“改口太難,還是叫梔梔吧,名字總沒改吧?”
黎梔的袖口已被衝乾淨,她懶得跟他再掰扯如何稱呼的問題。
顯然,他也不會按她說的做。
她轉了下手腕,示意傅謹臣鬆手。
傅謹臣也沒再糾纏,鬆開她,關掉了水龍頭道。
“你吹一下去。”
黎梔走到旁邊感應的地方吹著手和袖子,真絲的布料很好吹乾。
黎梔抬手看了眼,袖口那裡已經沒一點痕跡,還有股柑橘味兒洗手液的味道。
黎梔彎了彎唇,“想不到傅少還挺會洗衣服的,服務費哦。”
她說著打開斜跨的小包包,隨手抽了四五張紙幣塞到了男人的西裝口袋裡。
她邁步要走,傅謹臣抬手扯住她,下一秒,他輕輕一帶。
黎梔不受控製的轉了個身,男人邁步朝前,黎梔下意識後退,後背貼上了牆壁,被他頎長身形投下的陰影徹底覆蓋。
“你乾嘛?”黎梔蹙眉,聲音發緊,眼神戒備。
傅謹臣垂眸看著她,女人睫毛輕輕抖動著,在燈光下落下一抹剪影,在秀挺的鼻梁上一顫一顫的。
像蝴蝶羽翼,一下下都抖動在他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