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這樣回答,南小姐算不算我過關?”
黎梔笑著點了下頭,“回答的很客觀。”
肖禹露出鬆了口氣的模樣。
黎梔和他又聊了會兒,便得知肖禹家裡也是醫學世家,肖禹的爺爺還是中醫聖手。
黎梔一下子便想到了自己要求陸老神醫幫忙給爺爺針灸的事兒,她不覺向肖禹打探了幾句。
肖禹還真認識陸老神醫,跟黎梔透露了一些陸老神醫的喜好,黎梔有些感謝,聽到陸老先生醉心醫學,喜歡懂點中醫醫理的年輕人時。
黎梔便讓肖禹推薦了兩本書,又說到把脈,肖禹耳濡目染也會一些,便拉了黎梔的手給她把脈,順便講脈象。
遠遠看,兩人便像是在牽手一般。
傅謹臣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餐廳外,男人大步流星走進餐廳,看到的便是落地窗那邊,黎梔和那個小白臉還牽在一起的手。
他下意識低頭看了眼腕表,臉色更沉了。
“其實也沒那麼玄妙,重要的是要多摸脈多練多聽多對比,簡單的滑脈浮脈沉脈這些很快就能摸出來的……”
黎梔微微傾身,正認真聽肖禹的講解。
就覺一團軟乎乎的東西,狠狠的在她臉頰邊蹭了下,眼前視線也是一陣受阻。
看不見對麵的人,會滋生出一股陌生感和恐慌感。
因此,黎梔第一時間便下意識的將自己伸到對麵的手收了回來。
接著,她才定睛看向阻擋了自己視線的東西。
然後,她有些驚愕的發現,懟到她眼前阻礙視線的東西竟無比的熟悉。
軟軟絨絨,上麵還沾染了一絲她所熟悉的男人身上獨有的木質冷香。
是那個奶白的泰迪熊玩偶。
而此刻泰迪熊的大腦袋又動了動,更充足的擠進她和肖禹的中間,將他們嚴嚴實實隔開的同時,熊熊鼻子還使勁的在黎梔臉上拱來拱去,像在和她打招呼。
黎梔心微微一跳,不用扭頭就知道是誰來了。
果然,黎梔沿著熊身看過去,瞧見了男人寬闊挺直的肩背。
他身影高大,商務西裝熨燙平整,剪裁得體的包裹著男人寬肩,往腰間緊窄處蔓延收緊。
腋窩下夾著的大玩偶,這兩天被他攜來攜去,黎梔竟然都不覺得違和了,反倒有種奇妙的融合感。
“這位先生?麻煩你稍微挪下,有些打擾到我們了。”
對麵響起肖禹溫潤的聲音。
但黎梔依舊看不到肖禹的人,莫名的她有些想笑。
傅謹臣依舊站在餐桌旁,他背對他們這邊,泰迪熊被男人夾在腋下。
因為他並沒有看向這邊兒,倒像是沒有意識到玩偶越界了一般。
肖禹顯然還沒意識到男人是故意的。
傅謹臣聞聲,這才偏頭,視線睥向肖禹。
男人神情清冷,“熊熊這麼可愛,先生你怎麼會跟它計較呢?”
肖禹,“……”
黎梔,“……”
這時,服務生快步走過來。
服務生大概也是被傅謹臣這幅違和的樣子給驚住了,剛剛男人進來,都愣在門口忘了反應。
此刻她忙收斂驚異,恭敬詢問。
“先生,您好,請問您幾位?需不需要安排包廂……
傅謹臣收回看向肖禹的視線,冷淡看著服務生。
“就我一個人。哦,不對,還有我的熊,隻有它陪著我。所以,我們也不需要包廂,坐在這裡就挺好。”
男人說著,終於將單手夾著的泰迪熊收回,放在了旁邊餐桌的沙發椅上。
泰迪熊正好和黎梔並排,而男人長腿邁開,落坐在斜對麵,正好麵對著黎梔。
黎梔一時都有些哭笑不得,也有些坐立難安。
她看向傅謹臣,眼神詢問。
然而男人卻依舊沒有看她,而是衝服務生問道。
“他們點了什麼?”
服務生順著男人的視線轉頭看了黎梔和肖禹他們桌一眼,回頭道。
“先生,那邊是吃火鍋呢。”
但火鍋自己一個人吃可就太淒涼了,服務生看著眼前氣質高冷卓絕,但卻又格外形單影隻,還帶著一隻熊的男人,心裡瞬間腦補出了幾部八點檔劇情。
太悲傷了,獨自吃火鍋這樣的事兒,怎麼能發生在這麼帥的男人身上呢。
“先生,我們這裡的火鍋味道其實一般,要不您看看菜單……”
服務生的話沒說完,傅謹臣便打斷她道。
“火鍋挺好,我也吃火鍋吧。”
服務生頓時欲言又止的,看向傅謹臣的眼神更為溫柔如水了,好像生怕說錯了什麼話,傷害到眼前冷傲又憂鬱的男人。
黎梔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而且她突然發覺,簡雲瑤去化妝的時間好像過於長了一些。
她有點擔心起來,驀的站起身,黎梔衝肖禹道。
“肖醫生,我去個衛生間。”
她邁步便朝衛生間的方向走去,腳步越走越快。
而她人沒走到衛生間門口,身後果然便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
黎梔停下腳步,剛要轉身,男人便攬著她的肩膀,將她按在了旁邊的轉角角落。
黎梔單薄脊背貼上冰涼牆壁,男人的大掌護在她的腦後倒是沒讓她撞疼。
黎梔抬頭,“傅謹臣,你到底在做什麼?”
傅謹臣卻低下頭,眼神幽深中好似帶著幾分受傷般道。
“十七分五十三秒。”
黎梔有些不解,“什麼?”
傅謹臣薄唇微抿,眼底浮起濃鬱到不加掩飾的不悅和嫉妒。
“我從星臣開車過來的時間,你和那個小白臉牽手的時間。”
黎梔驚愕住,想到剛剛的情景,她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傅謹臣是誤解了。
她跟肖禹哪兒是在牽手啊,哪兒有人牽手是一直牽在手腕上的。
她一時有些哭笑不得,正想要解釋,她的手便被男人牽起來。
接著,男人不知從哪兒拿出了一袋酒精濕紙巾,抽出了兩張便開始強勢的給她擦拭起手指來。
他的動作無比的細致,連她的指縫都被他一根根的分開,徹底消毒清洗。
黎梔盯著傅謹臣低垂的眉眼,看著他英挺眉宇間濃濃的陰鬱,突然就說不出話來,心裡也蔓延起一些酸酸澀澀的味道。
直到,傅謹臣擦好,突然拉著她的手到了他的薄唇邊兒,親吻上她的指尖,酥麻蔓延,黎梔蜷縮了下手指。
“傅謹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