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棠隱在傘麵下的俊顏微微清寒。
他自然是不高興的,自從黎梔到了雲城之後,彆看他們住在一個屋簷下。
但其實他都還沒和黎梔一起,單獨兩人用過一次晚餐。
早上黎梔到病房去看他,答應晚上回家一起用餐,南景棠便心有期待。
但最終,傅謹臣又厚臉皮的追了過來,非要壞他的心情。
兩人目光相接,火藥味也在潮濕的空氣中無聲彌漫著。
“一頓飯,我們南家還是請的起的,更何況,我也聽梔梔說了,這幾日傅總對她多有幫助,若往事皆可不論的話,我們是該好好謝謝傅總的,可今日怕是不方便。”
傅謹臣又怎會聽不懂南景棠的暗示。
南景棠就是告訴他,黎梔現在對他已沒有感情。
黎梔肯讓他送她回來,也隻是出於感激而已,並非是對他舊情複燃。
傅謹臣眼神沉了沉,薄唇也抿起來。
他撫在黎梔手背上的五指跟著輕輕顫了下,對南景棠的話未置一詞。
適當的示弱,對他沒什麼壞處。
黎梔下意識抬眸看了傅謹臣一眼,地上水漬反射出一點冷薄的光,好似又收落進他沉邃的眼眸,竟有些脆弱破碎般。
“哥,今天下午發生一點事兒,他確實跟著跑了一下午,這會兒下雨路上又堵車,不然還是留他吃一頓飯?”
黎梔想到一下午傅謹臣都在跟著來回奔波,又想到若非他在場,今天簡雲瑤和秦嶼風的事大概也沒這麼容易解決。
她到底有些心軟了。
南景棠對上她小心翼翼卻分明是心疼傅謹臣的眼神,攥著傘柄的手微微用力。
他很快收斂心神,寵溺一笑道。
“當然可以,我沒拒客的意思。隻是梔梔你答應回家陪我吃晚餐,我以為隻我們兩個人,就下廚隻做了簡單幾道菜而已,家中並沒有做好待客的準備,怕怠慢了傅總。”
聽南景棠這樣說,黎梔心裡又一陣生歉。
“你親自下廚了?早上才剛出院,不能這麼辛勞的,你讓家裡傭人準備就好啊。”
黎梔沒想到自己回來的晚,南景棠竟然會親自做好了飯菜等她。
而這時,南景棠偏開頭突然咳嗽了好幾下。
示弱嘛,並不是隻傅謹臣一個人玩得溜。
黎梔見此,果然有些擔心,抽走自己的手便走進了南景棠的傘下,緊張的道。
“是不是出來穿太單薄了?”
傅謹臣隻覺掌心一空,轉眼女人就不在他的身邊了。
看著黎梔毫不掩飾對南景棠的緊張和關心,他心中醋意翻攪,眼神微寒的盯著裝模作樣的南景棠。
“我怎麼記著南總是腸胃不適住的院?這咳嗽咳的倒像是又感冒了?南總要注意身體啊。”
南景棠豈會聽不出傅謹臣是在暗諷他身體不好呢。
他停止咳嗽,隻衝傅謹臣略一點頭便看向黎梔道。
“你來雲城我們第一次一起吃完飯,怎麼能隨便呢?而且,王媽的婆婆今天摔了一跤,正好請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