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著要起身去按呼叫鈴。
黎梔豈會聽不出他話中的委屈和小小的控訴?
這是一直被忽略,想要她親自過去關心和照顧呢。
黎梔有些好笑,聽到他說他自己脫不下衣服,又覺得不至於。
明明之前在機場在車裡,他都還好端端的,行動什麼的很是自如。
但她雖然知道他能忍,就是故意裝可憐博憐愛呢,卻也心疼的不行。
畢竟他是中了槍傷,不能因為他能忍疼,她就不當一回事忽略他,她這樣是不對的。
更何況,他受的槍傷還是為了保護果果。
黎梔忙抱著果果站起身,她走到了傅謹臣那邊,彎腰將果果放在了傅謹臣的病床上,說道。
“不要叫護士,我親自照顧你。”
傅謹臣等的就是她這句話,他薄唇微抿,壓製住往上翹的弧度,道。
“你要是太累,護士其實也挺細心的……”
黎梔瞪他,“傅謹臣,你怎麼回事?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看上了哪個年輕漂亮的小護士了。”
黎梔說著已是站在了男人的身前,手指靈活抽掉了男人的領帶。
傅謹臣唇角含笑,硬挺的鼻子動了動在黎梔的身上聞了聞道。
“我怎麼聞到了一股酸味?”
黎梔點點頭,“沒錯,我就是吃醋了!以後你的身體我接管了,不準讓彆的女人看也不準除了我以外的女人碰!”
她語氣凶巴巴的,帶著幾分驕縱。
傅謹臣卻聽的心中微蕩,他再不掩飾俊顏上的笑意,道。
“知道了,我的醋後。”
黎梔詫然,解開傅謹臣的襯衣紐扣,抬起頭看他。
“什麼醋後?”
傅謹臣挑眉一笑,提醒她。
“忘記你給我的手機備注名稱了?”
黎梔自然是沒有忘記,之前傅謹臣讓她將備注改回成老公,她不肯,給這男人備注了一個醋王。
因為他總是吃一些沒必要的醋,比如對南景棠。
但那個備注也隻用了幾天而已,傅謹臣不知道的是,她已經將備注的醋王,偷偷改成了哥哥。
此刻被傅謹臣提醒,黎梔有些啼笑皆非道。
“醋後太難聽了,不準那麼叫我。”
她已經將傅謹臣的襯衣紐扣全部解開,又從褲子裡將襯衣扯了出來。
男人完美的胸肌腹肌人魚線都明晃晃的顯現在眼前,黎梔心係他肩背上的傷口,加之果果還躺在旁邊,因此竟然心如止水。
她正要去拉傅謹臣的右手,想將他的袖扣紐扣也解開了。
然後好襯衣和外麵西裝外套一起脫掉,這樣也不用拉扯兩次傷口。
不想,她還沒能拉住男人的手,男人便雙手抬起圈在她的腰後,輕輕一按將她卷進了懷中。
黎梔下意識的抬手擋了下,小手便結結實實的按在了男人的腹部。
觸感很燙,他身上溫度比她高了不少。
黎梔愣了下,微微驚嚇的抬頭盯著傅謹臣道。
“你是不是發燒了?傷口疼不疼,難道感染了嗎?”
她擔憂又慌張,就要抽手去摸傅謹臣的額頭。
隻是她的手還沒來得及抽離,便被傅謹臣用力的按住手背,結
結實實的又壓回了腹部。
傅謹臣神情很鬱結,很複雜。
尤其是,看到女人除了擔憂緊張之外,半點羞澀春情都沒有的小臉,他隻覺心裡哇涼哇涼的。
他甚至都要懷疑人生了,太挫敗了,太受打擊了。
黎梔瞪著傅謹臣,見男人半天緊抿著薄唇,神情越來越鬱結難受的樣子,可卻一言不發,她頓時更著急,掌心用力輕推了男人一下,道。
“你倒是說話啊!”
“嗯……”
回答她的,卻是男人的一聲悶哼。
與此同時,黎梔掌心也感覺到了男人腹肌緊繃的質感。
她後知後覺的感受到什麼,臉頰微微升溫。
“梔梔,是我的身體現在對你都沒有什麼吸引力了嗎?”
傅謹臣聲音悶悶的,黎梔耳廓也跟著發熱,有些無語的撓了男人一下道。
“你身上有傷呢,能不能彆鬨了!”
她嗔他一眼,眼波流轉間小臉上都是嬌媚的情態。
傅謹臣也不想鬨的,他的肩膀是真疼,這幾天也是真累。
最要緊的是,現在這個地點也不適合做壞事。
可是他也是真的鬱結在心啊,這麼多天他們都沒好好的在一起。
結果她剝了他的衣服,竟然好像一點都不想他,也半點感覺都沒有。
這簡直是對他男性魅力的一種極大侮辱啊。
“你傷害我了,竟然這麼無視我。”
傅謹臣將懷裡女人攬抱的更緊,嗓音低啞的再一次控訴。
黎梔真是敗給他了,她低下頭抵著傅謹臣的額頭,輕聲道。
“沒有無視你,我這不是更擔心你的傷勢嘛。”
她說著,唇瓣便在男人的臉上落下溫柔的吻,一點點往下,輕哄著道。
“你好好養傷,等你傷好出院,我們……”
女人吐氣如蘭,嗓音中好似浸著蜜一般。
傅謹臣喉結滾動,“我們怎樣?”
他往往往後仰,一雙漆深的眼眸戲謔又含著灼燙溫度盯視著她。
黎梔唇角微微揚起,沒有回答他,卻直接低頭主動吻住了男人的薄唇。
不是蜻蜓點水的吻,她向他釋放著熱情和愛意,也用這個吻排解著她這兩天心頭壓抑的擔憂害怕,還用這個吻感謝他,將他們的果果健健康康的帶了回來。
女人這個吻熱情的傅謹臣都有些受寵若驚了,他擁著她,禁不住回吻她。
纏綿的熱情的甜蜜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流傳著。
直到黎梔喘息不過來,偏了下頭,睜眼迷蒙的眼眸想要提醒傅謹臣時,卻不經意的對上了一雙烏溜溜的純淨無比的大眼睛。
黎梔愣了幾秒,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果果醒了!
果果還在盯著他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