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恬答應結婚,南景棠便唇角揚了起來。
他抬起手,湊近女人的臉頰邊兒。
周恬不知道他怎麼又逼近了,心跳一亂,想到剛剛的那個灼熱蠱人的吻。
她緊張極了,下意識的縮了縮脖頸。
“躲什麼?既然是要跟糖糖說,我們是夫妻關係,你這樣可不行。”
南景棠瞧著她瑟縮的模樣,眉梢微微揚起,如此說道。
周恬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於是,她試著,慢慢的將自己偏開的脖子又一點點,一點點的湊了回去。
像是光合作用的小草,緩緩迎上陽光一般,至到臉頰碰上他抬起的手指,表示友好的輕輕蹭了蹭。
南景棠隻覺手指一陣酥癢,眼底也蔓出了笑意。
他發現這姑娘是真的單純,一點都不像是混過娛樂圈的。
輕易就被人哄騙的要跟人領證,他說什麼她便相信什麼。
這種性子,也不知道是怎麼活這麼大,沒被拐進山溝溝的。
以後,他少不得多照顧她,看顧她點。
“關於糖糖爸爸,你是怎麼跟孩子說的?”
南景棠也沒再對周恬做什麼,他手指輕輕撩動,隻是將女人剛剛被弄亂的發絲整理好,然後勾纏到她的耳後。
周恬紅著耳尖,感覺他輕柔的動作。
那動作太過溫柔了,就好像他們真的是一對深愛彼此,珍視彼此的夫妻一般。
她感覺此刻自己的感官都被無限的放大了一般,讓她沒辦法思考。
她隻本能的說道:“糖糖三歲前不知道找爸爸的,就……就沒有跟她提起過你,後來,糖糖看到彆的小朋友有爸爸,開始有意識的尋找爸爸時,我就跟她說,她爸爸工作太忙了,沒有時間回來看我們……”
南景棠整理好女人的長發,這才收回了手。
他凝視著她,薄唇輕動,嘖了一聲道。
“我是不是還該謝謝你?沒有告訴孩子我已經死了?”
周恬對上他幾分戲謔和不滿的眼神,又是一陣心虛。
她忙移開視線,道:“對了,之前糖糖手術後,我告訴她,爸爸在她睡著的時候回來過,還給她送了兔子玩偶,你等下不要穿幫了。”
南景棠凝視著周恬,卻是半響沒說話。
他眼神深沉幽邃,周恬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被盯的頗為緊張和不自在。
“怎……怎麼了?”
她禁不住顫聲問道。
南景棠是在想,她確實如同黎梔所說的那樣,是個很好的媽媽。
很會照顧孩子的情緒,也將孩子照顧的極好。
可是即便給孩子杜撰了一個假的爸爸,她都沒想過要將糖糖真正的爸爸找給糖糖。
是他這個人,不值得她謀算嗎?
他眼神漸沉,“你不能欺瞞糖糖一輩子,如果不是我發現了,你準備以後怎麼辦?找個男人隔三差五的來給我女兒飾演爸爸?”
周恬,“……”
她微微瞪大了眼睛,那神情,簡直像是在說,你怎麼知道我是準備這樣乾的。
這下換南景棠心塞了,他無法想象,要是這女人真找個彆的男人,讓他的寶貝女兒叫那個男人爸爸,他會不會直接讓那人消失在地球上,順便也好好的給這女人一頓教訓。
看著周恬那無辜的眉眼,南景棠生恐下一秒自己就要對她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他隻沉沉盯她一眼,轉身率先拉開了安全門,走出去。
“走吧,彆讓女兒久等。”
周恬正要趕緊跟上,走過去,男人卻已經鬆手。
安全門在周恬麵前已經關上了,害她差點撞上門。
周恬抬手摸摸鼻子,這才意識到,南景棠好像是很生氣。
但好在,他還在等著她。
周恬趕到病房門口時,男人還站在那裡,並沒有落下她,自己進去。
她忙上前,“走吧。”
她抬手要推開病房門,南景棠卻沒動作,隻是看著她。
周恬疑惑的看著他,南景棠無奈道。
“周小姐從前就是這麼演戲的嗎?久彆重逢的恩愛夫妻是你這個樣子的?”
周恬,“……”
她眨了眨眼睛,才試探的伸出手,挽住了南景棠的手臂。
南景棠垂眸瞥了眼,“周小姐走紅毯呢?”
周恬無語,想了想,手往下滑,心一橫,柔軟的小手便主動抓握住了南景棠的。
她心想,這可是他讓她演的。
這方麵,她雖然已經退圈了,可是那也是專業的。
怎麼能讓他看不起呢,她演起來,那是連她自己都怕的。
就怕他接不住她的戲。
這樣想著,她一把推開病房門,然後牽著南景棠的小手強行分開男人的手指,和他十指交扣。
與此同時,大半個身子也貼了過去,緊緊抱住男人被牽著的那隻手臂,要多熱情就有多熱情,要多親昵就有多親昵的拉著南景
棠往裡走。
與此同時,她揚聲笑著道。
“糖糖,寶貝,你快看看媽媽把誰帶來了。”
南景棠隻覺女人過分柔軟的身體依靠著他,尤其是手肘那一片,簡直已經陷了進去。
他喉結滾了滾,額角青筋都跳了跳,燥熱襲來。
讓她演,沒讓她演過火。
但話是他說的,他也不能自己再拆自己的台。
好在,很快,他的注意力便被病房中的小身影給全部吸引。
小女孩因為之前媽媽要帶著她跑路的關係,身上已經沒穿病號服了。
而是穿了一件鵝黃色泡泡袖的針織衫,外麵套著奶白色,胸前帶著隻長耳朵紫兔子的背帶褲,白色打底褲下穿著雙圓頭的紫色珍珠扣的小皮鞋。
細軟的長發沒紮起來,披散在身後,戴著珍珠發箍。
發箍和小皮鞋上的珍珠扣呼應,打扮的像個小精靈,精致的不行。
漂漂亮亮的小臉蛋在聽到媽媽的聲音後,立刻揚起天真歡快的笑容,轉過頭朝著這邊驚喜的看過來。
“媽媽!”
糖糖知道外麵有黑衣叔叔不讓她們離開,雖然那些叔叔們一點都不凶,還都朝著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