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 這一切都是周芷若設的一個局, 王保保最終被李思齊活捉。
而另外一邊, 張良弼在黑暗中帶領著一群武藝高強的士兵,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洛陽城外, 很快,洛陽城城樓上, 原本站崗的士兵發出一聲悶哼聲後, 便身體軟倒,鮮血從脖子大動脈裡飆出來染紅了那些經曆過百年風霜顯得斑駁的青色大石。
而與此同時, 遠在江西的鄱陽湖上, 那在夜裡顯得幽深黑暗的湖水卻慢慢被翻湧而上的血色染得血紅。
宋青書站在甲板上,拿著一個玉清色酒壺, 看著慢慢變圓的月亮,仰起頭, 將琥珀色的酒液從壺嘴倒進嘴裡, 江風吹得他身上的衣服獵獵作響, 發上的飄帶也在翻飛, 細碎的頭發有些淩亂, 顯得宋青書十分落拓又瀟灑。
但是下一刻,察覺到身後傳來的動靜, 宋青書的眼神立刻變得淩厲冰冷,他微微側頭,看向身後飛奔而來的人,輕聲問道:“船下那些跑來鑿船的人死光了嗎?”
那人單膝跪在地上, 對宋青書稟告道:“五百個敵人已經全殲。”
宋青書輕笑一聲,說不上是嘲諷還是喜悅:“空氣裡血的味道很新鮮啊,不知道陳友諒聞到這樣的味道心情怎麼樣?”
那人跪在那裡,一時無言,不用回答就知道,陳友諒現在的心情想來不怎麼好。
宋青書又喝了一口酒,才將酒壺隨手一扔,撲通一聲掉進水裡的聲音,更像是人的心跳:“走,下令開船,所有人進入戰鬥準備。”
於是在這一天的下半夜,鄱陽湖上突然響起了震耳欲聾的炮轟聲,戰船四分五裂和人掉入湖中的慘叫都被這轟隆隆的炮轟聲完全掩蓋,戰火紛飛,將鄱陽湖上空映成熱烈的橘紅色,卻也將湖水染成慘烈的血紅色。
第二天,周芷若騎著馬,率領著她的軍隊步伐堅定又一致的走進了洛陽城,與以往靜默如死城,百姓躲在房中偷偷觀察不同,這次周芷若軍隊進城的時候可以說是萬人空巷,在洛陽城的主街道兩邊站滿了百姓,百姓們都用熱烈崇拜和憧憬的表情看著周芷若他們。
百姓們歡呼著,甚至有膽大的百姓在周芷若路過的時候大聲問道:“龍女大人,玉米會讓我們種嗎?會教我們武藝教我們讀書識字嗎?”
周芷若側頭看過去,看到居然是一個女子漲紅了臉在問,於是輕輕笑了笑,精致的眉眼瞬間變得生動又柔和如春風一般:“會。”
簡簡單單一個字說完,周芷若繼續驅馬前行,不過耳邊依舊可以聽到那個女子壓抑著聲音小聲尖叫的抓著身邊人喊道:“啊啊啊,她回答我了,她說會,龍女大人長得好好看啊。”
周芷若會心一笑,一直以來,她實行以最小的代價來打仗和保存百姓的原則,她一直講究對消息的傳播對執政理念的宣揚,都得到了最好的報答,就是這些百姓對她,對她的軍隊真心的接納和信任。
而遠在江西的宋青書得到的待遇和周芷若完全不同,宋青書用堅船利炮將陳友諒幾十萬水軍和戰船轟成碎渣,鄱陽湖的水麵飄滿了戰船的殘骸和無數屍體,清幽幽的水汨汨流淌一整天都還是血紅的顏色。
震耳欲聾驚天動地的炮彈聲響了整整一夜,距離鄱陽湖不遠的南昌,也就是龍興的百姓們聽著半夜響起,緊接著就響了一整夜的炮聲,他們戰戰兢兢不敢入睡,就擔心那炮聲會在他們身邊響起。
因此當第二天,宋青書壓著一群衣衫襤褸血肉模糊的俘虜走進龍興城內的時候,百姓們抱著一種驚懼膽怯的心情安靜如雞的站在街道兩邊,他們之所以站在這裡雖然也是為了表示歡迎,但是更多的是擔心被宋青書清算的歡迎。
宋青書花了大概一個月,將陳友諒的勢力徹底粉碎,湖廣行省和江西行省大半部分的土地都被插上了周芷若的旗幟,至此,長江以南三分之二的土地都徹底歸屬於周芷若。
就在江西旁邊不遠的江浙行省裡,張士誠和朱元璋似乎也聽到了那驚天動地的轟炸聲,張士誠第二天得到消息的時候,肝膽俱裂,他沒有太多野心,耽於享受,可是他有錢,所以他能在亂世裡占據這樣一個富庶的安寧的地盤,可是現在,想到周芷若和宋青書要打過來了,張士誠隻覺得坐立難安,心煩氣躁。
就在此時,管家突然走進來對張士誠道:“王上,三老爺和黃公子來了。”
張士誠停下踱步的腳,看向管家:“士德和黃銘崖來了?請進來。”
隨後,張士誠的三弟張士德和風華無雙的黃銘崖跟在管家身後走了進來,黃銘崖看著張士誠臉上還沒有完全遮掩的焦躁,心裡輕輕一哂,這樣的人彆說和龍女大人爭霸了,給龍女大人提鞋都不配。
而在應天府的朱元璋此時和張士誠差不多,都十分的焦躁,十分的不安,他看著劉基問道:“對於周芷若,你有什麼想法?”他已經算是將周芷若得罪死了,想要和周芷若和解壓根不可能。
可是周芷若如今攻伐的步伐極快,朱元璋覺得周芷若的軍隊很快就要打過來了,可是該如何抵抗周芷若的大炮和訓練有素的士兵,他此時卻全無頭緒,更何況以周芷若和宋青書的武功,朱元璋都覺得估計剛一照麵,他就人頭落地了。
劉基也是愁眉不展,他當時以為按照明教的勢力,斬殺周芷若不說輕而易舉,也應該萬無一失,卻沒有想到周芷若居然毫發無傷,而且就像之前說的,周芷若走得是一力降十會的方法,想要解決周芷若,辦法就是就是毀掉所有武器和所有士兵,可是這可能嗎?
很明顯不可能,一時間,劉基和朱元璋麵麵相覷著愁眉不展心焦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