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剛才說話之人更是嘖嘖稱讚起來。
“白兄且看, 這物雖不知作何用途,但是卻做得這般精巧,你看這上麵刻的青竹, 雖與你的畫作不能相提並論, 但是這物件這般堅硬, 能刻得如此清晰,也算得上巧作了。”
他話音剛落, 另一個公子哥也捧著自己手心上的香皂湊了過來,像是發現了什麼更新奇的似的驚呼。
“你們快看, 這上麵刻的青竹竟是分毫不差, 這是如何做到的?”
“咦,賢弟似乎說得有理,這竹子,竟是當真一模一樣?”
幾人連連驚呼, 倒是白瑾拿著香皂若有所思。
“想來, 能夠做得一般無二, 應是用模具做成,說不準, 這香皂製成之前, 許是未成形狀。”
他一言驚醒夢中人, 其他人連連點頭, 紛紛覺得應該也是這般。
倒是宋楹那邊,離得近的小娘子們聽她說了這香皂的用途之後,顧不得欣賞這香皂的清香, 紛紛開始上手試驗這香皂的神奇之處來。
柳芙最是大膽,她頭一個將纖纖玉手沉入水中,宋楹在邊上指點她用香皂揉搓一番之後,她將手指一提出來,立即驚喜萬分地驚呼。
“天啊,我這手怎地變白了這許多?”
“讓我瞧瞧!”
“我也想瞧瞧!”
“姐妹們讓我也瞧一瞧!”
呼啦一下,周圍的女子們紛紛圍了過來,一個個都驚奇地打量著柳芙的雙手,不難發現,她這手背和那手腕未搓洗之處,竟真的是差了不少顏色。
“這,不撲粉竟洗一洗就能變白?”
一個年輕些的忍不住說出了大家的心聲,宋楹一聽,連忙為他們解困。
“這東西名為香皂,是用來祛除平日裡我們沾染這世間汙穢之物的,你們且看這水。”
她玉手一指,眾人紛紛看著柳芙方才用過的那盆水,隻見那水果真變得汙濁許多。
“這便是我們沾染那汙穢,用這香皂搓洗之後褪了下來,才是姐妹們本來應有的模樣。”
她一邊說,小姐們一邊齊齊震驚,這、這她們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身上竟有這許多的汙穢?
越聽越發覺得這香皂神奇,她們每人手上又都有一塊,竟是都忍不住,央了風夫人要了水來,笑作一團邊打鬨邊用那香皂讓自己變得白皙起來。
“呀,柳姐姐原也這般白淨。”
“你不也是嗎,周妹妹。”
“這可真是神了。”
嘻嘻哈哈鬨作一團,小姐們銀鈴般的笑聲吸引得公子哥們頻頻從那屏風中間瞄去,竟當真讓不少公子佳人在這珍寶會上入了眼,後續成就了不少佳話。
這邊後院裡這般熱鬨,忙碌一日回來,還未脫下官服的風大人倒是有些驚了。
他招來伺候的仆從問話,“這後院怎地如此熱鬨?”
仆從畢恭畢敬地回話,“回老爺,是夫人在後院呢,那珍寶會還未散席。”
哦,原是那珍寶會啊?
風大人對愛女選婿這件事情還是記在心上的,隻是過了一會兒,又聽得後院裡傳出女子的歡聲笑語,沒忍住又問。
“這是在做什麼?怎地一驚一乍的?”
伺候的仆從倒是知曉些,一五一十地答了話。
“你是說,有一名為香皂的神奇物件,可洗去身上汙穢?”
風大人聽聞了,眉心裡漸漸攀上一絲凝重。
“是的,後院裡小姐妹都驚呆了,都耐不住正在試著呢。”
“既是這般,”風大人沉思了一會兒,“你去後院裡,問夫人要一塊過來我瞧一瞧。”
“是,老爺。”
仆從去了後院,風夫人心裡正氣急這香皂搶足了風頭,又得了仆從的話,隻覺得這香皂氣人得緊,恨不得就這麼給摔了去。
隻是她一向是識大體的,女兒的事且是小事,郎君那裡也驚到了才是大事。
再三思量,她還是把自己那份給了仆從,自己也強自壓下怒氣來,將那宋楹叫到身邊仔細問了起來。
前院裡風大人得了香皂,先是被那香皂的精美震驚了一下,又親自試了試。
這一試,他的臉上難免露出一副震驚之色。
“神物,這物可真是神物。”
他在京城裡是見識過不少東西的,天子腳下,那些世家富紳裡,也有類似此物的。
但是卻不及此物來得方便,使用起來,也偏複雜許多。
風大人作為榜眼出身,自身平日裡還會讀一些雜書,比如說醫藥方麵,他也熟讀一二。
他多少了解一二,這汙穢正是那許多病的根源,若是得了這香皂能去那汙穢,豈不是,能夠減少許多病根了?
就是不知,這香皂究竟作價幾何了。
他心中思量許久,那邊風夫人倒是問了一些眉目出來。
這珍寶會既然失了風頭,她也沒那意思在磋磨了。
問過話後,她便散了席,眾人也早已累了,便三五成群出了門,上了自家的車馬。
倒是臉上因著這香皂,多了幾分精神,相互笑著離開,倒也算得上是圓滿落幕了。
不提那風小姐哭著奔回閨房,風夫人卻是先往自家郎君這邊來了。
一見著郎君手裡那塊用過的香皂,她心裡先是酸澀,旋即擺正了姿態,問道。
“可是郎君對著香皂,起了興致?”
風大人看她來了,連忙揮退了下人,將自己心裡的猜想和風夫人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