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稅。
又拿起另外一份。
撥款。
再拿起一份。
減稅。
啪!
他乾脆合上這些公文,頭痛無比地悔恨莫急。
所以說當初,他為何要輕易答應這老頭的請求?
西北如今陷入這個境地,分明已經要沒救了 !
施堰拿起他扔開的這三本公文也看了一眼,嘴角和眼角都跟著抽搐起來。
他忽然覺得石曲說的沒有錯,他這腦袋,怕是隻是暫時寄放在他自己的脖子上罷了。
石曲所言非假,施堰並非不知道那毒婦所為。
他雖然被下了毒,但是眼睛沒瞎,耳朵沒聾,自然也是聽說過看見過,那毒婦到底做了什麼的。
隻是他的心中一直不願承認自己買櫝還珠,錯把魚目混珠了,所以一直當做視而不見,隻恨不得就這麼直接被毒死一了百了。
但是現在……
他一想到這爛攤子究竟要費多少心思,他就恨不得回到過去,把自己給狠狠揍上一頓,將自己打醒,不要留下這樣的爛攤子給他處理了。
兩個人靜默了一會兒,還是終歸都坐了下來,開始處理這些讓他們頭疼的事務。
眼下那毒婦入獄了,最好的辦法,就是趁著現在,將那臟水潑到那毒婦的頭上,重新開始整治西北,這倒也算得上是一個好時機了。
這一處理,便從清晨,直接坐到了入夜。
直到視野暗得再看不清一個字,石曲才從這機械般的狀態抽出身來,回了神。
“竟然已經這麼晚了?”
他有一絲錯愕,然後立即收拾了一下,站起身來,將外袍穿上就要往外走。
施堰看他的動作,忍不住說道。
“都這樣晚了,你還要走?”
就不能、不能留在家裡嗎?
他沒敢說出這句話,卻殷切地看著石曲的背影。
走到門口的身形微微一頓,石曲緩緩轉過身來,露出一個簡單又輕鬆的笑容。
“沒辦法,已經這麼晚了,再不回去,娘子應該會更擔心我吧。”
推門,合上,離開的腳步步伐輕鬆,與門內施堰沉重的心情相比,立即讓他覺得越發的不是滋味了。
那個地方,才是你的家了嗎?
手腕漸漸無力垂下,感覺到空蕩蕩的施府,施堰閉上了眼睛。
如今,又有什麼好再多說的呢?
離開了施府,石曲匆忙地趕回家,一邊自我檢討。
今日真的是有些過了,他居然沒有注意到已經這個點數了,當真是太失敗了。
不過還好,這會兒天還不算是特彆晚。
走著走著,他又忍不住摸了摸肚子,搖搖頭。
果然還是娘子更加好一些,他都多久沒試過餓肚子的感覺了。
平日裡就算在家裡再忙,娘子也總歸不會忘記給他們投食的,就是她偶爾不想動手,卻也會提醒自己。
哪裡像施家人……
算了,不想也罷。
石曲拋開思緒,快步往回趕,遠遠就望見了,那一處還有些陌生的院子門前,有一道熟悉的燈光,一個身影就在門口坐著,遠遠地向他招手。
匆忙邁步跑了過去,石曲還來不及開口,林汐就把一根熱乎乎的紅薯塞進了他手裡。
“不錯,時間掐得剛剛好,現在紅薯不算太燙,正是吃的好時機。”
林汐一邊說,一邊把人給推進門去,熄滅了外頭的燈籠,關上了門。
拿著還帶著餘溫的烤紅薯,石曲剛進了門,就被一隻巨狼給撲倒在地上。
林汐栓上門然後嘲笑道,“讓你這麼晚回來,小雀等了你一個晚上了,活該啊。”
說著,她直接繞過被小雀嚴嚴實實壓得連個影子都看不見的石曲,哼著小調子往廚房去了。
臭小子到現在才回來,搞得她這會兒才能去做叫花雞,嘖。
“嗷嗚~”
小雀輕輕吼了一聲,然後伸出舌頭給石曲來了一個口水潔麵。
石曲哭笑不得地試圖掙紮了一下,然而小雀的意思十分明顯,壓著他就是不讓他起來。
“好了,乖小雀,我錯了。我發誓,我明天天黑之前一定回家,可以嗎?”
最後石曲不得不割地賠款般許下了無數的誓言,還包括給小雀每天梳一次毛發,小雀這才用大頭拱了拱他讓他起來。
哼,男人,你最好說到做到。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更~
我換了一個新的封麵~
還換了一個新的文案~
努力試圖勾引更多小可愛看見我.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