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遠是翻著手機睡著的,醒來時她還趴在餐桌上,岑寂沒有回來。
下午發過去的數條信息,直到半夜才有一條的回複。
【嗯】
簡短,有力。
顧念遠歪著落枕的脖子,艱難地把甜品放進冰箱。
沈西瑤跟岑寂攪在一起並不令她驚訝,唯一驚訝的是竟然可以爆出來。
不知是哪裡出的手,以岑寂在宴會上的表現不該是他,或許是沈西瑤自導自演?
顧念遠接了杯白水走到陽台。
天蒙蒙亮,可以看清那條泛著水霧的大河,河兩岸有早起的人在晨練,還有人在吹薩克斯,一段曲調反複吹送,浪漫又飄渺。
顧念遠揉著脖子聽曲,聽著聽著就反思起來,自己是不是不知不覺把岑寂當朋友了。
因為擺錯了位置,所以他客氣兩句她就信了。
前段時間過於良好的互動,讓她一時放鬆了警惕,他們從始至終都隻是白字黑字的雇傭關係,岑寂是不容忤逆的老板,不是朋友。
想一想,自己身為嬸嬸,跟年紀相仿的侄子過從甚密,放哪裡都不好聽。
對於岑寂這樣的人物,他肯定介意,再說岑家那種家庭,萬一有心人拿這事做文章豈不是扯了他的後腿?
“可是都是正常的社交……實在沒有拒絕的餘地。”
顧念遠喃喃自語,岑清鈺是她少女時代幾乎全部的夢想,承載著將近七載的光陰,即便她什麼都不求,隻對著他,就很難心如止水。
算了,當務之急還是得打聽出岑寂的虛實,如果確實有什麼誤會,必須說清。
結果岑寂一連幾天都沒有露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