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單單是因為翠翠,主要是……憑什麼她做了壞事還可以那麼理直氣壯,而小孔雀被弄死的你隻能默默忍耐,這太不公平了!為了討一點公平,我覺得,很值得!”
顧念遠越說越激動,原本頹靡的眼也亮起來。
在她的心裡,年少的岑寂多病又孤單,隻得一些小寵物相依為命,偏偏人生艱難,連這點陪伴也不能有,要被親人親手扼殺。
她不是在為一隻沒見過的孔雀討公道,而是在為七歲時無助的少年鳴不平。
可世間受了委屈的人那樣多,岑寂不是最特彆的也不會是最悲慘的,為什麼她要這麼感同身受,顧念遠沒想過。
她激情抒發完見岑寂一瞬不瞬的望著她,驟然心虛“總之,我確實挺壞的,我回答完了。”
岑寂半晌不語。
顧念遠的手段實在拙劣,對人性的了解也隻是皮毛,要不是岑寧太自負,根本不會著了她的道,換一個在他手底下做過事的人去,誰都能比她做的更妥當。
但他受用。
按說,跟在破綻百出的隊友後頭收拾爛攤子,這種行為是以前的岑寂最嗤之以鼻的,但這一回他收拾的妙趣橫生。
甚至因為太過享受,他對她的草草收場感到遺憾,完全可以更壞一些,更無所顧忌一點,反正他會替她完成後手。
“那……岑寧被調查是你做的嗎?”顧念遠一直沒等到岑寂的聲響,又忐忑的問。
岑寂端了碗湯遞給她,反應及其平淡“除了我還能是誰,你暗示的韓總昨晚就找到了安傑。”
“啊?”
“他代理般若寺的業務這麼多年,跟多少老狐狸打過交道,靠的就是夠精明,怎麼會因為你的一句話就配合,還配合的恰到好處。”
“啊?”
“當眾出醜傷不到岑寧,她聯係疏通把熱度壓一壓,該當大使還當大使什麼事都沒有,要想算計人就得找準死穴一刀斃命,讓她再也不能翻身,那才有意義。”
岑寂說這些話時語氣不重,像是描述客觀規律似的四平八穩,隻是這客觀規律實在不算友好。
顧念遠聽得一愣一愣,不由道“她是你五姐……出了事不會影響岑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