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遠默不作聲聽完了全部錄音,錄音裡顧榮山的聲音冷淡且世故,言語中對綁架這件事輕描淡寫,毫無心理負擔。
如果不是這聲音確確實實是她父親,她真想將錄音筆扔到岑宏臉上,摔門而出。
顧念遠握著錄音筆的手無法控製的顫抖,她知道岑宏是故意的,他的目的一定是想讓岑寂不好過,她應該冷靜不讓痛苦和難過流露出來,可是太難了。
從小,顧榮山在她心中就是偉岸的,他偉岸的身姿在死時達到了永恒,光輝持久照亮她後麵坎坷寂寞的人生,沒想到,有一天,切切實實的證據讓這份光輝出現了裂痕。
她的父親參與了岑寂的綁架案,理智上再明白這隻是岑宏的說法,不可信要保持懷疑,內心的震撼也不是短時間可以平複。
頹喪的顧念遠毫無疑問逗樂了岑宏,他抱臂興致勃勃的欣賞。
半晌,顧念遠重新抬起頭“自己都大禍臨頭了還要與我閒話,岑二公子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弟妹彆著急啊,阿寂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你被我帶走了,你說他會做什麼呢?”
未等岑宏說完,電話就響了起來,急促的鈴聲格外刺耳,岑宏低頭看了一眼,喜道“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他接起電話“六弟。”
“對,在我這裡。”
“哼,我是要進去吃牢飯,你以為你就能笑到最後嗎?”岑宏勃然大怒,“咱們沒完!”
他啪一聲掛掉電話,維持許久的從容麵具頃刻破碎,還是岑寂厲害,顧念遠想,三言兩語就能讓岑宏現出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