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巴上生了些青茬有股子落拓感,寒冬臘月再吹了一夜風,麵皮顯得更冷了,乍一看,威嚴更甚以往。
但顧念遠不怕,她仰頭答道“岑宏說的時候我確實覺得這是個拙劣的挑撥,可之後的事實證明,他說的也不全是謊話,岑寂,最開始我對我爸的死有所懷疑時,第一個想求助的就是你,可你呢,不肯真幫我查真相就算了,麵對疑點還隻會勸我不要多想保持耐心,我那時就懷疑過,可因為是你,我安慰自己,一定是我不夠聰明。”
她的委屈不止攢了一天。
“結果呢,那位給我爸急救的醫生果然有問題,有人給他的戶頭彙過一大筆錢,而這筆錢就來自於一位董經理,他是你的人你應該知道是誰,畢竟連秦小姐都知道。”
“秦亭亭?”
“岑寂,你的嫌疑實在太大了。”顧念遠的語氣裡是深深的絕望,“楚榮江堂堂楚家家主,竟然不知道我爸的死有貓膩,必然是岑家人不說,哪怕是跟你作對的岑宏或者岑令誠他們都不肯說,為什麼?因為對楚榮江來說,你是岑家人,你再叛逆都姓岑,楚榮江如果得知一切,隻會認定是岑家害死了他二弟,他斷然是不會再跟岑家合作的。”
岑寂聽笑了,笑裡帶著嘲諷。
“這就是你想了一夜的真相?我還以為做了多大的局,原來不過是丟出個董展鵬來裝腔作勢,顧念遠你不信我,倒是對岑清鈺三番五次的利用半點懷疑也沒有。”岑寂皺著眉,緊盯著她,說著還向前邁了一步。
顧念遠還沉浸在憤怒中,想都不想的接口道“你對清鈺向來有偏見,但他對你總體還是公正的,沒有因為是岑宏的兒子就隨便汙蔑你,即便線索對你不利他也總是勸我冷靜。岑寂,彆人有沒有利用我,我能感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