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2 / 2)

他驚懼失色。而下一秒,畫家將剛剛的帖子刪除了。

【對不起,我忘了提醒大家,這個解讀就先刪了,如果有需要,請私聊我】

眾人連忙喘氣,驚魂未定。

“一個解讀居然就有這麼大影響,這也太嚇人了吧,而且這個畫家一開始還說了,《盤古開天》每個細節都有意義,這麼恐怖的‘意義’居然還不隻一個!”

菲洛爾有點傻眼,甚至懷疑自己跟畫家看的難道不是同一本書?還是說,因為自己時心存強烈懷疑,所以接收到的情報與其他人並不一樣?不,故事肯定是那個故事,少的恐怕是實質的“體驗”。

菲洛爾確實想對了。

這時,書翁出現道:【厲害啊畫家,這還隻是其中一個意義的發現!】

畫家說:【不是我厲害,是作者【不詳】太厲害了,我從來沒有想過,原來故事裡麵還能蘊藏著這麼恐怖的知識,作者【不詳】不直接傳播知識,而是以故事傳播知識,這一定也是一種智慧!】

【不過,剛剛那個知識應該怎麼指稱好呢,這麼多意義,我們是不是要想個標記法】有書友問出了關鍵問題。

這位書友是一位博物學家,也許是因為工作習慣,她習慣分類事物,整理事物的指稱。

【你說的是,但我們目前的詞語裡麵,沒有一個能對應得上它,就是造詞也想不出來,最多隻能用句子描述,而結果就是嚇到大家了】畫家麵色略沉。

邢遠如果在場的話,他肯定一下就能看出原因。

畫家想表達的主要概念是“自然”,那段話說的其實就是“人與自然”的關係。

但是就跟“自然”很難完全翻譯成英語一樣,同理也很難翻譯成羅爾塞語,英語通常用nature這個詞來翻譯自然,其實隻翻譯出了不到四分之一的意思,不夠契合。

nature更強調物性、本質性、機理性,而不是人性、自我主動性,少了“自”的成分,缺乏“自”的“然“當然少了幾分意義。

在語義學上,兩個詞是否同義,要拆分它們擁有的所有詞義,所有詞義一致,那它們就同義。當然通常來說,翻譯並不會這麼嚴格,得虧也沒那麼多意義豐富的詞語。

畫家遇到的其實也是一個翻譯的問題。

但這裡,書翁給出了臨時的處理方法,那就是序列化標記。

“好辦法啊,這樣我們就能將發現的知識整理起來了!”

其他網友都表示了讚同。

菲洛爾看著他們的討論,手指動了動,非常想參與進去。

【畫家先生,還有解讀呢,我還想知道《盤古開天》能怎麼解!】博物學家的網友又道。

畫家道:【目前我還解出了兩個,但我覺得還理解不充分,隻能大致跟你們說一下。一個是我剛剛給你們看的新文字,它跟之前那個字是一對字,組成起來肯定更加意義非凡,但我還體會不出來】

“一對字?”書翁愣了愣,這是羅爾塞語沒有的說法。聽畫家這麼一說,他又刷新了認知。

事實上,這一次《盤古開天》的文本中創造了一個前所未見的新詞“天地”,羅爾塞語裡麵天是天,地是地,兩個詞不可能搭檔使用,也從來沒有過這種用法。

但作者【不詳】真就這麼用了,而且在初次的時候,他們所有人都沒注意到,完全沉浸進去了,沒有懷疑這個詞,後麵讀到第二第三遍時,書翁才突然發現,原來出現了一個新詞!

這其實是邢遠比較大膽的一個嘗試,也是他忐忑不想看評論的原因之一,就像把英語的sky和earth加起來造出了一個詞Sky-Earth一樣,他還真在羅爾塞語上做出了這麼離譜的冒險。

當時邢遠在翻譯的時候想起了前人的嘗試,漢譯英,有人將天地翻譯成了heaveh*,有人直接翻譯成了world,前者是邢遠不敢想象的,而後者缺失了關鍵信息。

當時,他還在房間裡麵遺憾道:“天字的形就蘊藏了人與天的關係,“地”也同樣蘊藏了人與地的關係,沒有字的形,真的少了好多意義。”*

接著,畫家又道:【第二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我畫出了一個圖,但是那圖太恐怖了,我都撐不住一秒,我怕發出來後我也會發瘋,無法刪除,所以我暫時就不發了。】

【居然連你都!】書翁感到震驚。

【我隻能提示你們,跟循環有關,也跟剛剛序列001的知識有關】說到這裡,畫家突然間毛骨悚然,好似有種恐怖力量控製了他,操作他打出了接下來的字。

【它無處不在,它在一切之中,它規定了一切,它是一切的法則,它操作了人類曆史,人類曆史是它的映照,人體也是它的映照,它映照了一切!】

【所以一定要發現它一定要一定要一定一定】

畫家瘋魔了,瘋狂打出了好幾頁的“一定”,還是旁邊的謬麗發現問題把他叫醒的。

畫家回過神來,也被自己嚇了一跳。

論壇對麵的網友倒是沒有覺得什麼,大多隻以為是畫家又激動了。

隻有菲洛爾等幾個人看出了他的不對勁。

畫家看著帖子良久,半夜他關閉了帖子,在瘋狂與理性之間徘徊不定。

“文本才一千多詞,卻全是意義,多麼美妙……”

與此同時,書翁等人繼續了帖子的討論。

【來!我們繼續聊!】

畫家今天重新定義了“解讀”,解讀方式也是一種知識,當然要學。

菲洛爾一路看完帖子,不自覺的時候已經渾身冷汗,手腳發顫。

“故事、知識、解讀……這就是作者【不詳】讓我們窺見的‘世界’嗎。”

他神色凝重,開始理解為什麼沙拉曼這麼執著了。

“我們生而求知。”

菲洛爾麵色變化,心中想法逐漸成形,半夜就去找了沙拉曼。

·

第二天,邢遠一早醒來,匆匆忙完了工作。

“我想到了下一本翻譯什麼故事。”

“伏羲創八卦。”

他將昨天雕的神像端放在櫃台上,麵露微笑。

不過在此之前,早上要先去秩序局一趟,不能辜負房東先生的好心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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