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第 146 章(2 / 2)

這對祂們這些本土神以及當時由人而神的人來說,無疑是重大的打擊。祂們當然要尋找解決辦法,比如求助那些地外的“無法描述”。

結果當然失敗了,於是便導致了一百多年前的那個事件,無數神級存在當天瘋狂,形成全大陸範圍的龐然汙染。

奧蘭多正是在這個背景下,建立星空教會,瘋狂地到處掠奪神權,趁病要命在他身上得到了最大發揮。同年底,他以數不儘的底牌硬撼當朝,隱蔽地逐個消滅他看得刺眼的任何對手,哪怕那是當朝皇帝、他的兄長、無能且苦於慈悲的愚者。

不過,想必奧蘭多自己也沒想到,他當初為了力量到處掠奪神權,卻也巧合地將祂們保存了起來,讓祂們不至於進一步墮化或瘋狂,以“神權”的形式暫時得以保全,不至於真的被降維直至湮滅。

那種感覺比絕望還絕望,即使是再無情的神都會感到絕望。

因為消滅、虛無,是這宇宙間最糟糕的事情,連神都會對此抱有恐懼,或者不如說,除此之外,祂們倒是沒有彆的顧慮。

可是,儘管被僥幸以那種方式被保存下來了,麻煩的在後頭,進去了又該如何出來呢。

祂們緩過來後,逐漸發現了奧蘭多斯人的貪婪與傲慢。奧蘭多就如不曾長大的孩童一樣,自我意識過剩,對周圍充滿了掌控欲,要言之,自我過強,如果一般人的自我強度是十的話,他就超過了一百,而且不時還會暴漲,像是一種集體潛意識濃縮於個人的產物,在這方麵絕對超過了人類曆史上的任何人,能占上古往今來排位第一。

連祂們都驚了,這世上還能有這種思維生命存在?

然而奧蘭多也像是能察覺祂們的所想一樣,竟然當場暴怒,此後更是胡亂使用神權,恨不得將他已經掌握了這些神權的事情告訴全大陸,像一個完美犯罪但又苦於完美犯罪而無人分享的犯人。

正是這時,邢遠將祂們從奧蘭多的大腦中解救了出來。所以,不管是考慮到邢遠的特殊背景,還有邢遠與一位無法描述有關係,祂們都會對邢遠抱有最高的敬意。

過去幾千年,祂們早就不再執著於信仰(火)的爭奪,在大腦中對彼此的神性有所了解,逐漸走向和平。而對於人類,祂們的看法也趨向了一致,人歸人,與祂們平行無關,那些留在他們結構裡麵的知識或者記憶,留著便留著,用也便用。

要說祂們會對人類有什麼期待的話,估計也隻剩人類是否會自己發掘知識這點了。

長時間的高維知識灌輸,毫無疑問是在拔苗助長,剝奪了他們自主發掘知識的能力,就好像有人在學習做題,然而答案卻永遠前行導致他沒有解答機會一樣。

他們能否發掘出屬於他們自身的知識,是一個值得研究的問題。

因為,純邏輯上,無中生有是最難以想象的。要麼是無,要麼是有,無就不可能有,有可以生出無數的有,但無永遠隻是無,哪裡會發現有。

翅膀精說了很長的一段話,毫無隱瞞地將真實的曆史展現了出來。

邢遠靜靜地聽著,沉默如水,表情上看不出什麼變化。他的內心可能比較驚訝,比如說原來異界曆史是這種形式的,聞所未聞,與地球表麵的曆史差彆太大了。

誰又能想象得到,某個異星球從古至今的曆史儘是知識的曆史,放眼望去,全是某個神在某個時間點向下投擲了什麼知識,科技樹、文藝樹等文明係統屬性跟點著玩一樣,最後還彼此打了起來。

非要打個比方的話,異界神就是遊戲玩家,而且玩的是文明級彆的遊戲,最後不知道遊戲係統怎麼了,居然把祂們也拉進了遊戲之中。

不過……邢遠忽地抬眸,注視著翅膀精。本土神倒也不是各個都是玩家,那些建宗立教的,都是對星球動了慈悲心,想以祂們的方式拯救星球,才費力降下庇佑。

然後,宗教變成了祂們的弱點。

邢遠慢慢地消化這些信息,一兩分鐘才點點頭,了然道:“我知道是什麼回事了。”

翅膀精頓了頓,翅膀收攏,掃過藏在翅膀裡的小白鳥。

“那……您的看法是?”

祂的提問聲中,明顯帶著幾分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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