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和右皇後關係冷淡,紅雁找我們做什麼?”香蘭如同一隻靈巧的蝴蝶帶著鄭湘穿過重重障礙。
鄭湘的心中湧出一股愧疚,不過立馬又心安理得起來。她又不是太醫穩婆,還沒有生育過,即使去了也無用。
既然無用,那去與不去是一樣的,還不如趕緊逃命呢。
兩人有驚無險地來到西牆邊,香蘭扒開濃密的野草,露出一個泛著青苔的狗洞。
那是通往希望的門。
香蘭激動起來,左右觀察見無人,小聲道:“娘娘,我先出去給你探路。”說著,就取下包袱,趴下準備爬狗洞。
鄭湘先是喜悅,突然莫名的愧疚如同海嘯卷來將她淹沒。
她們幾個皇後都不是好人,除了徐紈素。鄭湘心裡明白,元皇後膽小懦弱一味地愚從,上皇後奢侈無度,中皇後陰險狠毒。
鄭湘一路都在埋怨徐紈素為什麼今天要生孩子,為什麼昨天不生明天不生,恰恰在今天生了,而且讓她遇到了,又使她湧現可笑的愧疚之情!
如果沒有遇到,鄭湘可以心安理得地離開,回南方找到母親,然後過起富足無憂的日子。
但是,她偏偏遇到了。
在朝堂上,好人不長命。
但是……但是……鄭湘想起了父親說的話:好人不應該有這樣的結局啊。
徐紈素毋庸置疑是個好人,不僅沒有害過人,而且還勸諫皇帝,救下不少人。
鄭湘跺了跺腳,罵了一聲臟話,然後對香蘭道:“香蘭,你走吧,我不走了。”
香蘭爬了一半,忙將頭拔出來,茫然地看著主子:“娘娘,叛軍會把我們殺死的。”
“不走了,我去找徐紈素,特麼的早不生晚不生偏偏挑了這個時辰,她這個混蛋……”鄭湘罵罵咧咧轉身要走。
香蘭拉住她,勸道:“娘娘!咱們走吧,右皇後的孩子是聖上的孩子啊,他即使生下來也養不大啊!這和咱們沒有關係!”
鄭湘聞言一愣,心中動搖起來。
香蘭說的對,當今死了,但叛軍不會饒過皇帝的孩子,他早晚都是死。
去與不去都是沒用的,既然無用,還不如多想想自己,早點逃命要緊。
香蘭見勸動主子,忙又往狗洞裡爬。透過草叢的間隙看見外麵的風和光,草木與泥土的清香撲麵而來。
“香蘭,我……徐紈素你這個煩人精,彆陰魂不散地纏著我。混蛋、潑婦,生出的孩子和你一樣都是大傻蛋!”
鄭湘在外麵罵了兩句,咬牙切齒道:“香蘭,你走吧,我去看看徐紈素那個短命鬼!”
香蘭一愣,忙蹬著腿退回來,灰頭土臉,一看身邊沒人了,連滾帶爬追上主子。
“你怎麼也跟來了?”鄭湘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心一悸,發現是香蘭,然後罵道:“你不要命啦,留在這裡就是一個死。”
香蘭沾滿泥土草屑的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道:“要死我和娘娘死在一塊兒。”
鄭湘不知好歹地罵了句:“死心眼,蠢死你算了,跟上!”
香蘭雙眼發亮,腿上發力,拽著鄭湘往前跑。鄭湘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又罵了一聲蠢丫頭。
叛軍一時半會兒不會打到皇宮,說不定等徐紈素生了孩子,她們還有時間走呢。
烏雲散去,太陽的光芒又照耀大地,世界鍍上一層金色的光彩。
鄭湘與香蘭逆行,遇到試圖打劫她們的宮人,鄭湘怒目而是,大聲吼他們,香蘭也狐假虎威地宣示鄭湘的名頭。
左皇後脾氣暴躁,曾在與中皇後薛姮的爭執中,拿硯台把中皇後砸得頭破血流。
聖上是個神經病,見狀不僅沒有阻止,反而拍手叫好。勝利者左皇後得了賞賜,失敗者中皇後毀容又失寵。
鄭湘因此在宮中威名赫赫,儘管在諸皇後中排名第四,但卻是無人敢惹。
兩人一路暢通地來到徐紈素宮中,隻見徐紈素側身躺著,臉色煞白,而紅雁跪在床頭,哭得讓人心煩。
“閉嘴!”鄭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