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都抬到前頭,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去宣政殿給薑榕下聘呢。
香蘭忙將一疊厚厚的冊子遞給了鄭湘。鄭湘輕哼一聲,抬起下巴,帶著宮女前往宣政殿。
薑榕停下筆,笑問:“怎麼來這裡了?”
鄭湘施施然走到他麵前,將冊子放到桌子上,然後行禮道:“陛下,國朝初立,百廢待興,妾請將妾庫房的金銀玉器還給國庫。”
薑榕正色,國庫現在確實缺錢,但是……他不至於搜刮自家女人的家當。
薑榕將冊子推開,笑道:“你的東西自然是你的,國庫雖空虛,朕與文武大臣來想辦法。”
鄭湘聞言驚訝,這錢財人人都愛,薑榕怎麼會不喜歡呢?
“你看看,你好好看看。”鄭湘把冊子推回去,真心實意地想把東西送回去。
薑榕無奈拿起手邊的冊子,隨意地翻看幾頁,越看越認真。無他,裡麵記載的寶物著實不少。
厲帝貪財好色,薑榕接手皇宮,曾被皇宮中的寶庫所震撼。
震撼之後,是滿滿的怒氣,這些都是他搜刮的民脂民膏,為著這些不能吃不能喝的東西,無數人家破人亡。
薑榕看完,合上冊子,對上鄭湘灼灼的目光,突然笑道:“你的這些家資可比一些世家還豐厚,你真舍得?”
鄭湘冷笑一聲,道:“我又不會和你客氣,既然拿來,就是真心實意地給你。”
拿前任的財產送給現任。
薑榕突然感到心中不滿,不知是對厲帝貪財無道的不滿,還是對自己似乎吃上軟飯的不滿。
但是他對上淑妃的一片熱忱,也不好發脾氣,說什麼,鬨什麼。
不過,這事倒可以為鄭湘運作一番。
薑榕叫來梁忠,吩咐道:“你派人把冊上的寶物送回國庫,然後去中書省說一聲,就說鄭娘娘心憂北地罹遭旱災,捐出首飾脂粉錢賑濟百姓。”
梁忠領命退下。鄭湘聽完,問道:“北方真遭了旱災?”
薑榕點頭,想起此事就頗為頭疼,他若是處理不好,隻怕他這皇位可能就是曇花一現。
鄭湘不是不通人情的禍國妖妃,知這筆錢用到了百姓身上,心中的最後幾分不舍化作釋然。
“你可得好好派人監督,務必使這筆錢用到百姓身上。我的錢用在老百姓身上不心疼,但誰若要貪汙我的錢,我必定要心疼的。”鄭湘忙叮囑薑榕。
聽完鄭湘的話,薑榕瞬間決定了賑災的人選。
陸觀與其父陸宣。
“若有人貪汙你的錢,我就將其正法。”薑榕起身,拉著鄭湘的手,一同坐在榻上。
鄭湘聞言頓時高興起來,薑榕又問:“你將首飾都捐了,以後戴什麼?”
鄭湘扶了扶發髻上的玉釵,朝薑榕笑道:“陛下,難道你以後不會給我打新首飾嗎?我僅剩的首飾都是陛下送我的。”
她話還未說完,薑榕就看清了鄭湘的打算,突然手癢癢的,忍不住發問:“朕與厲帝,誰待你好?”
鄭湘的笑容凝在臉上,隨即黑了臉,眸子裡都是怒氣,猛地站起來,道:“陛下何必發問?難道要妾身以死證明妾對陛下的心意?”
一哭。
鄭湘說罷,用帕子捂著臉,嗚嗚咽咽地哭起來。這說風就是雨的脾氣,打了個薑榕驚愕不已。
二鬨。
鄭湘見薑榕傻在那裡,也不知勸自己,開始鬨。在她的哭訴中,薑榕變成了十惡不赦的負心漢,枉顧她一片真心。
三尋死。
“妾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