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啊,我一說要出去打獵,那群喋喋不休的大臣就像搶了他老婆似的,勸諫我不要遊獵無度,若是我不聽,就要撞柱。”
薑榕對此事十分苦惱,但是他現在才登基不到三個月,即便是做做明君的樣子也要把這三個月度過去。
天氣越來越熱,鄭湘穿上了那件蔥綠色繡藤蔓紋的輕紗外衣,就像涼夏夜晚從峽穀中走出的神女。
她依偎在薑榕的雙膝間,發髻鬆散,臉上透著慵懶迷人的風情,她比以前更美了。
這種美難以形容,但卻美得驚心動魄,那是歡愉和熱情共同努力的結果。
錦繡綺羅、玉盤珍饈、情欲、快樂和無憂無慮滋養著鄭湘,就像陽光雨露滋養著花朵,她緩緩釋放自己的天性,綻放自己的風情。
薑榕的手撫摸著鄭湘的秀發,輕嗅著她身上木樨花露的甜香氣息,心中對皇位更重視幾分。
她的淑妃說得對,天下第一美人配天子,不是天子便護不住天下第一美人。
他敢說,若他不是天子,天下的男人就像失了智的鬣狗一樣撲上來搶奪他的湘湘。
要努力坐穩皇位啊,薑榕在心中感慨道。
鄭湘道:“宮裡越來越熱,咱們去紫桂宮避暑吧。”
紫桂宮是一座避暑行宮,位於離京師三百裡之外,夏家涼爽。厲帝在位時,經常在這個時候啟程去紫桂宮避暑。
薑榕撫摸鄭湘頭發的手一頓,低下頭親昵地挨蹭她的臉頰,道:“朕初登皇位,京師尚有前朝宗室,且厲帝兩位皇後均在,恐生動亂。今年去不了,等來年我再帶你過去。”
鄭湘聞言,雖然心中不樂,但她明白薑榕說得對,便不再提避暑的事情。
鄭湘反而覺得有些委屈鄭湘,便道:“郊外的麟池苑水域浩渺,草木蔥鬱,比皇宮更涼快。你怕熱,不如去麟池苑避暑。”
鄭湘仰頭問:“你呢?”
薑榕道:“我留在皇宮。”
鄭湘想了想,道:“你不去,我也不去。”
薑榕笑起來,愛憐地將鄭湘抱在懷中,道:“我讓人給蓬萊殿多放些冰。”
許是天氣炎熱,鄭湘這些日子無精打采,連平日最喜歡的騎馬射箭也變得興致缺缺。
熾烈的太陽掛在天上,鄭湘騎在馬上,頭眩暈了一下,黑白交替讓她猛地一驚,心有餘悸地下馬,然後坐在樹蔭下吃酥山。
香蘭憂心忡忡地看著鄭湘,道:“教坊司新排練了舞蹈,娘娘要不要招她們來跳舞?”
鄭湘沒有一絲興趣,嫌棄桃紅柳綠的歌姬吵著她的眼睛。
“唔,他們還排練新曲子,娘娘……”
“太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