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本次副本為困難模式。】
管家的臉色很不好看,他簡單叮囑眾人暫時待在客廳,看了俞燈一眼,便匆匆離開。
俞燈猶豫片刻,沒有立刻跟上去。他悄悄遊離出躁動的人群,站在樓梯口附近,艱難思索剛才接收到的信息。
客廳裡的眾人則是驚駭無比。
“你們聽到了嗎,什麼副本,而且是困、困難模式?這是什麼?”一個短發女生哆嗦著說。
“我,我也聽到是困難模式。”
人群裡的老玩家已經兩眼一黑了。
這個副本原本是新手副本裡麵最簡單的一個,主線任務變動過幾次,但據說都是圍繞著婚禮展開。
即使已通關的玩家不能直接告知他們通關的方法,線索也足夠多,可以說是死亡率最低的新手副本,要不然他們也不會選這個副本刷積分。
好了,現在婚禮變葬禮,主線任務變成了存活,意味著隨時可能會死人的凶險程度。
聽完老玩家暴躁的解釋,茫然無措的新人們更是惶惶不安。
“先熟悉環境。”兩個老玩家隱晦地交換了個視線,指揮這些新人,“趁那個管家沒回來,找找線索,遇到NPC就去套一套他們的話。”
新人玩家們宛若找到主心骨,不管內心是如何想的,都朝老玩家圍了過去。
角落那個冷眼旁觀的少年除外。
不遠處,俞燈看著驚慌失措的玩家們,也很驚慌。
因為,他除了聽到和大家一樣的任務,居然還聽到了特殊任務!
【玩家俞燈,你好。我是你的輔助係統,係統編號01。】
俞燈很禮貌:“你好。”
係統語調毫無起伏地開始念。
【在無限世界,有部分玩家能力出眾,卻會對副本的造成極大的破壞,甚至導致副本關閉。】
【還有一部分NPC,因為出現bug,導致不可控行為,同樣影響無限世界的副本平衡,甚至破壞副本。】
俞燈不明所以:“所以……?”
【因此,玩家俞燈,你有兩個特殊任務。】
俞燈緊張地屏住呼吸:“什麼?”
【第一,牽製每個副本中等級最高的玩家,維持遊戲平衡。】
【第二,鎮壓副本中的隱藏厲鬼boss,防止他們破壞副本。】
【作為特殊任務者,每個副本您都將隨機抽取不同的特殊身份。並將暫時擁有對應副本贈予的力量。】
【此外,您也將擁有更多的積分作為補償與獎勵。】
【比如在這個副本,你的身份就是程家原定繼承人的遺孀。因為身份特殊,隻要你沒有主動暴露,其他玩家都會默認你是NPC。】
俞燈勉強理解了任務的意思,瞪大雙眼:“……啊?”
補償不補償的先不提,就說這個任務,真的是他可以完成的嗎?!
俞燈感覺很荒謬,就像是某知名遊記裡麵,小妖怪聽到老大讓自己做掉師徒四人那樣荒謬。
他誠懇地說:“你們搞錯了吧。”
他瞄了一眼陰森森的公館,越發覺得搞錯了。
他怕鬼啊,他超柔弱的!!
電子音頓了兩秒:【這是主係統反複推演之後的結果,您確實是最佳任務人選。】
係統似乎不欲在這個話題多談,轉而說道。
【因為您是特殊任務者,係統仍在調試中,預計十分鐘後調試完成,請諒解。稍後我會將基礎資料傳送給您。】
【對了,每個玩家都會擁有對應的直播間,副本正式開啟後即會開啟直播。】
【祝您任務順利。】
俞燈:“……”嗚嗚,怎麼還強買強賣的!
這種無間道一樣的特殊任務,一看就需要很高的演技和智商,俞燈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肯定做不到的啦。
在這種生死未卜的無限世界裡,他隻想找個大佬當金大腿……哦,大佬好像是他要牽製的對象,那沒事了。
俞燈垮起個小臉。
俞燈琢磨得太入神,沒注意到麵前緩緩落下一道陰影。
——有人站在了他麵前。
“大夫人。”
俞燈趕緊回神,緩了幾秒,仰起頭看眼前的人。
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年,生得高大英俊,穿著整潔文雅的白襯衫和西裝馬甲,身上帶著一股留洋回來的矜驕,眼神桀驁不馴,像是狼崽子。
是那位“程驍少爺”,也是一名玩家。
俞燈清了清嗓子:“怎麼了?”
少年卻沒有立刻說話。他想到自己獲取身份時得到的小提示,目光直白地落在這位美人身上。
此處光線昏暗,那斑駁的燈影落在俞燈的眉眼,讓他像是誌怪裡才會有的,能夠蠱惑人心的美麗精怪。
按照副本人物關係,這是他的小媽。
少年心裡的癢意和惡劣因子前所未有的活躍。他看著俞燈,道:“抱歉,剛才是我喊的太生分了。”
俞燈不解:“嗯?”
少年一點都沒有對NPC該有的懼怕或是敬畏。他又往前幾步,最終站在了俞燈身前。
這個距離和身高差極為微妙,似乎隻要一低頭,就能親上去。
而這樣近的距離,少年能夠清晰地嗅到某種誘人的甜香——來自麵前這位漂亮的小媽。
兩人無聲對視片刻,少年糾正稱呼,重新喊道:“小媽。”
俞燈頓時呆住:“什、什麼?你……”
這人叫他什麼?!
俞燈大受震撼,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少年低頭看俞燈,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哎,小媽喊我做什麼。”
他們靠得太近,少年溫熱的呼吸落在俞燈的耳邊,刺激得那一小塊皮膚微微泛紅。
“彆……”
俞燈被癢得往後退了一步,後腰猛地磕到了冰冷的樓梯扶手,身形微晃。
疼。
俞燈不用看也知道,肯定磕青了一塊。疼痛之下,他的眼眶迅速紅了一圈。
而在後腰磕上去的那一瞬,麵前的少年已經下意識伸手摟住了俞燈。
轉瞬間,俞燈落在了少年繼子懷裡。
柔軟的腰腹隔著一層睡袍,貼在了對方的金屬皮帶扣上,光裸的小腿緊挨著繼子的西服褲,無意識蹭了一下。
繼子的呼吸重了幾分,手臂收緊,單手把俞燈禁錮在懷裡。
他乾燥溫暖的掌心貼在俞燈腰後,輕輕揉了幾下。隔著薄薄的絲綢睡衣,掌心的灼人溫度傳了過來。
“嘶——”俞燈小聲吸氣。
少年摟著俞燈,目光在俞燈泛紅的眼睛和耳垂上停頓了幾秒。
好嬌氣的小媽。
少年一副體貼關懷的模樣:“小媽,要小心一點啊。”
“……明明都怪你。”俞燈委屈地小聲咕噥,抬手推了一下繼子結實的胸肌,“你放開手。”
少年非但沒鬆手,反而低下頭,高挺的鼻梁幾乎要碰到俞燈軟軟的臉頰。
“小媽,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
少年語調懶洋洋的拖長,乍一聽像是在對母親撒嬌,說出來的話卻是大逆不道。
“你噴了什麼香水?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