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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嶇的山道蟄伏於暗夜,車燈照亮了前路的方寸區域,路況逐漸變得明朗。
根據導航重新規劃的路線,駕車駛離藏城山區。
“宋鏡歌,儘管你拒絕了他們。”鐘冬玲囁嚅道,“可我們剛來藏城不久,人生地不熟的,有人能給我們帶路也蠻不錯的。”
駕駛位開車的宋鏡歌注意著路況,給出合情合理的原因:“不要輕信陌生人,山路偏僻,更何況在荒無人煙的夜晚。”
“是我大意了,隻想著快點離開山體滑坡的發生地。”鐘冬玲回想起今晚的情境,“要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帥哥,你認識他嗎?”
宋鏡歌加深了握住方向盤的力度:“不認識。”
“他看你的眼神不像第一次見到你,倒像是認識了你很久。”鐘冬玲抿了抿嘴,“眼神非常的深情。”
車內安靜半晌,當鐘冬玲以為駕車者不會回應她時,宋鏡歌帶著輕諷的聲音飄入茫茫夜幕。
“他那雙桃花眼看誰不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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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氣晴朗,早上八點零七分。
許野望和陸應澤到達藏城的郊外賽車場,兩人都已穿好賽車服。
郊外賽車場占地麵積較大,與遼遠廣闊的高原陸地融洽無間,觀眾席上稀稀疏疏地散布了候場的觀眾。
轉彎和直線賽道協調搭配,擦拭乾淨的卡丁車依次排列,賽道上還殘留著若隱若現的輪胎痕跡。
“是誰剛吃完早飯,就去藏城的郊外賽車場玩賽車,原來是我自己。”
陸應澤跟在許野望身後,一邊吐槽,一邊同他走進賽車手休息室。
許野望輕車熟路地打開休息室內的立櫃,從中取出兩副賽車手套,他瞥了眼陸應澤,聲音懶散地陳述事實。
“有人定了早上八點半的場。”
“雖然我預約錯了時間,但我的出發點是好的。”
陸應澤心虛地打圓場,他避重就輕,說明預約賽車場地的緣由。
“上次我們去荒漠做實驗,我見你開越野車沒玩儘興,才產生了為許大少爺預約賽車場地的想法。”
許大少爺將其中一副手套扔給陸應澤,轉身坐在了混紡沙發上,姿態慵懶,痞痞的模樣沒骨頭似的,長腿相疊。
銀紅交織的賽車服緊身勾形,臨摹出肌肉線條,諾梅克斯的纖維材質貼身,外衫領口翻起褶皺,讓他濫逸的恣肆氣得以宣泄。
許野望扯了扯唇角,打趣陸應澤,吊兒郎當的貴公子哥樣。
“少來。”
“觀眾席上的女觀眾看到你進休息室,眼睛都快長你身上了。”
陸應澤看了眼許野望,又透過休息室的單反玻璃環顧觀眾席,想到了觀眾們先前的反應。
“果然呐,早起的女生有帥哥看。”
適時,窗外傳來女觀眾們的隻言片語。
“剛才進休息室的那個帥哥你看到了嗎?穿銀紅色賽車服的那個,這麼帥的男的究竟是誰在談啊。”
“看到了,我在我最無能為力的年紀,遇到了今年第10086個想奔赴終生的男人。”
“他的車技肯定很厲害吧,看起來就很會開車。”
……
話題中心者不曾給予議論者們一個眼神,他耷拉著眼皮撕開賽車手套的粘貼條,表情懨懨。
“她們好聒噪。”
陸應澤看熱鬨不嫌事大,顯然也聽到了這些話,趁機添油加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