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昨天說的那個高三九班的仙女,學古典舞的藝術生,長得又純又欲,誰見了不愛啊。”
仿佛被覬覦窺探了鴻衣羽裳的私藏神明,令許野望平白無故地感到心煩意亂。
伸手拽過魏子程的胳膊,注目者重三迭四地想再回頭,仍然妨礙不了任著身後少年拉引的趨勢。
有股無名無緣的火於許野望的胸腔繾起燃燒,話語裡是他自身未察覺的不爽。
“一般般。”評價者口是心非。
“是你眼光高,看過和談過許多好看的,對美女免疫了,所以才覺得一般。”魏子程強調道,“但是淚痣仙女長得真的很絕,和她們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許野望隨意打發誇讚者:“魏子程,你快去網吧。”
見許野望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魏子程識相地離開書店。
臨走之際,他掛上笑臉,戀戀不舍地對宋鏡歌告彆:“淚痣仙女,我們下次見。”
宋鏡歌處於狀況外,霎秒又迷茫消遁。
回想了一遍記憶,她確實不認識他,便將陌生同學的舉止拋之腦後,繼續抄寫陳哲清的化學筆記本。
店鋪經營員需要關注顧客的動態,以防應對各種突發情況,宋鏡歌時不時會看向書架旁的許野望。
往往看到的是許野望的後腦勺,他微分碎蓋的深褐色頭發連接淨頸闊肩,芊芊手指翻閱著高考資料的樣書。
無可諱言,比起許野望的正臉,宋鏡歌更熟諳他的背影。
被關注的顧客有了轉身的趨勢,宋鏡歌急忙低頭抄筆記,補寫完殘缺的化學方程式。
櫃桌上發出書本放下的輕響,她應聲抬頭,入目的是三四本厚度有差彆的高考資料。
“結賬。”許野望聲線淡朗。
綜合性科技期刊《太空探索》摞於最上方,雜誌封麵以浩瀚的幽藍瀚宇作背景,書封右端標明為十二月的月刊。
除了這本航天類雜誌,其餘書本均是高三的學習資料,最後一本資料是物理單科模擬卷的裝訂本。
昨天在王嶽斌講模擬卷時,宋鏡歌悄悄把情書塞進了許野望的課桌。
如今見到模擬試卷,她還未徹底擺脫情書被許野望丟棄的難過。
睹物傷懷,宋鏡歌下意識地用貝齒咬了咬唇瓣。
顫了顫眼睫,她收合空蕩蕩的眸。
她以後再也不會送他情書了。
“總共76元。”
計算相加完每本書的價格,宋鏡歌將書本理整齊後報價,書店收銀機最近出了故障,她指了指收銀台上粘貼的收款二維碼。
“你掃碼支付就好。”
見對方眼神躲避,反令許野望鎖定了眼前人的神態。
即使宋鏡歌儘可能藏住情緒,他仍捕捉到了她眼底那轉瞬而逝的悲傷。
舉起手機掃描收銀台的付款二維碼,許野望瘦削的手指點擊屏幕輸入價格,他腕部皮膚透見血管的條條紋路。
許野望深邃的桃花眼微垂看著宋鏡歌,平平的語氣交雜疑惑。
“你看起來似乎不開心。”許野望說。
買書錢到賬的提醒音響起,毫不知情他正是讓宋鏡歌傷心的始作俑者。
經由許野望一說,宋鏡歌好不容易平複好的情緒乍泄,難控的委屈止不住地湍湧。
欺瞞了因情書被許野望扔掉而難過的真相,她壓抑下酸澀,搪塞他。
“這次周考沒考好。”宋鏡歌說。
“多刷真題,考的知識點基本都是固定的。”道明試卷的出題規律,許野望漫無目的地覽完了收銀台上的物件。
除去收銀機外,麵積不大的桌麵上擺放了台曆和綠植。
空出來的區域鋪展開兩本化學筆記本,未抄寫完的公式寫了幾個化學元素。
“化學方程式寫錯了。”許野望修剪整潔的指蓋點了點宋鏡歌的筆記本。
與陳哲清的化學筆記本作對比,宋鏡歌漏寫了前一個方程式的反應條件。
適才的注意力時而聚精在許野望,顧他失彼,無意識地寫錯了化學反應式,她補上了反應條件。
思量及宋鏡歌的低落情緒,許野望不餘痕跡地轉移話題,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