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到高中期間,宋鏡歌沒當著眾人的麵發表過演講,調低麥克風的高度,她儘量平穩緊張過度的聲音。
做完自我介紹,講完開篇的引導段落後,宋鏡歌的演講進入正題。
“有部分同學和我一樣,由於藝考生的身份,而遭受了旁人的冷言嘲諷,甚至是偏見與歧視,但這些從來不是桎梏我們的枷鎖,更不是片麵否決藝術生文化成績差的依據。”
講到曾經的舞蹈集訓,宋鏡歌憑借在禮堂演講的機會,鼓勵著與她同為藝術生的學生們,傳達奮鬥拚搏的昂揚信念。
“由於高三上半學期參加舞蹈集訓,導致我的課程落後於大部分同學,而我本次月考成績的提高,得益於各科基礎知識的鞏固與訓練。”
演講台上宋鏡歌披散著秀發,侃侃而談學習進步的方法,她瘦弱的身軀藏於北大附中的藍白校服。
禮廳的煜煜白光包裹了少女,宋鏡歌如雪似玉的麵容帶有淚痣,她勇敢地目視大禮堂內的眾多同學,發言者的眼神堅毅。
“希望所有不甘心落後的同學都能明白,駑馬十駕雖然遠不及駿馬,但我們勝在朝夕不倦,貴在策駑勵鈍,來日必能於星空下馳騁萬裡!”
北大附中的學校禮堂內,再次響起了掌聲,宋鏡歌座位上的那件棒球服無人問津。
在青年宮完成舞蹈兼職的當晚,她又看見了那件黑色外套,且已然物歸原主。
那天宋鏡歌離校後的路徑,依舊是先去北都的青年宮,再去回小區的單元樓。
她把兼職當舞蹈助教的錢存了下來,用以帶趙蕙蘭定時去醫院體檢,剩餘的部分則攢著補貼家用。
北都青年宮的晚上比白天更清淨些,尤其是各種培訓班下課後,宋鏡歌會單獨留在舞蹈教室聯係。
有次沉迷練舞,若不是保安提醒宋鏡歌到了關門時間,她還能接著跳下去。
鐘表的時針過了八點整,喧鬨的人聲逐漸散去,宋鏡歌下樓到囊括物理競賽班的樓層。
青年宮燈火明亮,她遇見了等待已久的許野望。
也許是為了打發等候的時間,許野望歪著身子靠在了牆壁,一隻腿直直貼牆,另一隻腿曲膝伸著,低頭玩著手機的遊戲。
他穿著那件黑色棒球服,站在樓層的拐彎處,看到宋鏡歌過來,立即退出遊戲界麵,旋了旋手機屏幕裝入口袋。
駐足於台階,宋鏡歌的眼底閃過了詫異,幾秒後她抬腳下樓,預備從許野望的麵前經過。
還未走近許野望的身邊,他便叫住了她:“宋鏡歌。”
“許野望,現在是晚上九點半。”
宋鏡歌停在了樓梯上,點出此刻的時間,離開舞蹈教室時,她看了眼表盤的走針,早已超過了物理競賽班的下課時間。
“青年宮的物理競賽班八點下課。”
“我等了你一個半小時。”靠牆的男生抬頭看向宋鏡歌,桃花眼難窺情緒。
宋鏡歌隻想著快點離開青年宮,安靜的樓道內仍能聽見她的嘟囔聲:“又不是我叫你,在樓梯口等我的。”
“你在躲我。”邃暗的雙眸蘊含了外部的黑夜,許野望注視著繼續下樓的宋鏡歌,說出了他的判斷,“我惹你生氣了?”
“你沒惹我生氣。”宋鏡歌說。
許野望的背部離開牆壁,好整以暇地看著宋鏡歌,他沉鬱道:“那就是在躲我。”
宋鏡歌的眼皮倏然跳了跳,接著否認:“我也沒有躲你,這段時間忙著月考和練舞。”
下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