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平戈新電影的拍攝期總共有五個月,他大概是在第四個月末殺青,考慮到要分彆這麼長的時間,謝明睿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送人去劇組。
安排這件事的時候蔣祝在暗自腹誹:這借口找得好假,您中間又不是不會去探班,至於這麼戀戀不舍嗎?
謝明睿覺得非常至於。在他看來,作為新上任的男朋友,送心上人上班是他應該做也必須做的事情,所以他非常果斷地上了飛機,送謝平戈去了拍攝地。
這部電影名為《弑神》,主拍攝地是在一個新開發的風景區,這個風景區本來準備兩個月後開放,聽說路翰林有意選定這裡作為主拍攝地後,他們便和路翰林商議,如果電影上線後能幫他們宣傳,他們可以把開放時間更改為六個月後,也就是電影拍攝結束之後,而且不收他們的租金。
路翰林爽快地答應了,於是謝平戈等人抵達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安靜美麗的風景區,這裡空氣清新,還沒什麼人,怎麼看怎麼適合培養感情。
“我最近方便休假嗎?”謝明睿回頭問道。
蔣祝已經適應這種工作模式了,他回想了一下,搖了搖頭:“恐怕不行,有好幾個企劃到了關鍵的時候,需要您定奪。”
謝明睿非常遺憾地歎了口氣。謝平戈站在他旁邊笑,然後說道:“其實可以等我拍完我們再留下來休假,到時候可以兩個人一起休。”
謝明睿覺得這個主意非常不錯,他應了一聲,便讓高強帶著行李先去酒店,自己則是和謝平戈在附近逛了一圈。
劇組的人已經到得差不多,兩人閒逛的時候,見到了好幾個演員和他們的工作人員。
雖然他們都知道謝平戈和謝明睿的關係,可乍一看到兩人一起出現,他們還是有點恍惚。
兩人並沒有把這些人的恍惚和關注當回事,他們繼續有說有笑地閒逛,逛著逛著就發現前麵有一對和他們差不多的人,氣氛同樣和諧得不行。
然而和他們不一樣的是,這對伴侶不是肩並肩一起走,而是一個人推著另一個人走,兩個人看著都是四十來歲。
謝平戈和謝明睿對視一眼,都猜到了對方的身份。他們不想打擾兩人,正研究換哪個方向呢,那兩人已經開始折返,正好和他們的視線對上了。
推輪椅的那人愣了一下,輪椅上的那人也愣了一下,最後還是謝平戈先打了招呼:“你們好。”
“你們好,”輪椅上的那人也打了個招呼,“你是叫平戈吧?阿巡很喜歡你。”
穆巡毫不猶豫地反駁道:“我沒有,我隻是在想怎麼□□他!”
章毅惟揉了揉額頭:“阿巡比較彆扭,你不要介意。”
章毅惟說完,又看向謝明睿,補充道:“謝董也是,不要介意。”
謝明睿“嗯”了一聲:“我不乾涉平戈的正常工作。”
“可是有些工作還是乾涉一下比較好,”穆巡毫不客氣地說道,“我和張南打聽過,他的文戲很好,人長得也好看,沒必要把自己栓死在打星的路上,不然哪天真出事了,你後悔都來不及。”
這話一出,謝明睿的臉色雖然沒變,但他給人的感覺卻一下變了,瞬間從一個“沒有什麼董事長實感的年輕人”變成了一位常年身居高位的上位者。
他看了章毅惟一眼,又看了穆巡一眼,聲音比他的眼神還要冰冷:“管好你自己的事。”
謝明睿說完,頭也不回地拉著謝平戈走了。
謝平戈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他跟著謝明睿走了好幾步,等到對方腳步放慢,才扯了他一下,而後在他回頭的時候,迅速踮起腳親了他:“殿下,彆生氣了。”
謝平戈跟著他走的時候,謝明睿的氣勢就消減了一半,等到謝平戈親他,他更是恢複了平時的模樣。
他把手放在謝平戈的頭上,輕輕摸了摸,而後把他抱在懷裡,輕聲說道:“我沒生氣,我也知道他沒有惡意。”
他比誰都清楚,穆巡說的是對的。當初他也是那樣,以為先帝死了事情就結束了,以為很快他家平戈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邊,然後,意外來得比未來來得更快。
他剛才那一瞬間的動怒,也是因為被戳中了這片逆鱗,但是這件事顯然不適合說出來讓謝平戈愧疚,所以他避重就輕,並沒有提這件事:“剛才我反應那麼大,隻是因為我不喜歡聽彆人做這些假設。平戈,你也不用多想,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就像總決賽的時候我說過的那樣,你放心地飛,我會永遠站在你身後。”
如果活著就行,他就不會舍得讓謝平戈離開他的身邊,他家平戈已經困守了半生的囚牢,他希望這新的一生裡,他家平戈可以自由自在的。
謝平戈把臉埋在他的肩膀上,用帶著笑意的聲音回了聲“好”。
可是他的聲音在笑,在謝明睿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神裡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
為什麼總有人要欺負他的殿下呢?因為他的殿下太強,所以就覺得不管說什麼不管做什麼,他的殿下都不會難過嗎?
作者有話要說:殿下眼裡的平戈:乖巧,無害。
真實的平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