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平戈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杞人憂天:“也許是因為沙灘的活動比較隱私,所以沙灘那一塊並沒有安裝監控。晴天的時候還好,沙灘地勢開闊,沒有監控也沒什麼,可是現在……”
現在外麵下了雨,儘管不是狂風暴雨,但黑夜加雨簾還是模糊了視野,這個情況多少讓他有些警惕。
“不過以格修斯的身家地位,應該不至於這種情況都沒做過預案,也許是我多慮了。”
格修斯當然是找人做過預案的,但是他們做的預案是針對熱|武器,畢竟在這麼一個持槍合法的國家,但凡腦子正常的,都不會赤手空拳招惹上雇傭了安保人員的有錢人。
然而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是有理智的。
比如一群越獄的逃犯就沒有。他們趁著夜色逃出了城市,劫持了一艘船出海。
按照他們本來的計劃,他們應該先逃到公海上的一座小島,然後再想辦法,偏偏突如其來的降雨讓船隻偏離了路線,也讓格修斯的小島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範圍裡。
眾所周知,這種小島的所有人都特彆有錢,安保設施也足,因此第一眼看到小島的時候,這群逃犯並沒有動其他的心思,可偏偏經過小島沒多遠,他們劫持的那艘船就沒有動力了。
“怎麼辦?他們應該已經發現我們越獄了,如果再不逃到公海……”臉上有一道疤的光頭看向了這次越獄事件的組織者,一位曾經在當地特殊部隊服過役的男人。
後者想到剛才經過的那座小島,眼一閉,心一橫,說道:“換救生衣,下水,上島!”
這不是一場海上風暴,也沒有帶來徹夜不停的暴雨。
淩晨3:00,窗外的雨勢已經開始減小。
周圍逐漸安靜,按理來說,這應該是更適合睡眠的環境,然而謝平戈卻驀然從夢中醒來,翻身下了床。
他無聲地出現在窗前,把自己隱匿在窗簾後往下望,外麵並看不到人,乍看起來仿佛和睡前差不多,可細看之下,謝平戈的瞳孔卻瞬間收縮了。
因為離燈光交彙處不遠的那個背光的位置,多了幾處痕跡——人活動的痕跡。
謝平戈再一次無聲地回到了床上,輕推一下了謝明睿。
後者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直接對上了謝平戈沉靜的眼神,這讓他一下就清醒了。
“怎麼了?”謝明睿無聲地動了下唇。
謝平戈湊到謝明睿耳邊,很輕地把事情講了一遍。
那幾處痕跡其實說明不了什麼,雖然他們飯後出去的時候還沒有,但這並不是他們的島,島上還有安保、還有雇傭來的管家、廚師……因此那幾處痕跡邏輯上來說是可以有的。
但謝平戈相信自己的直覺,他之所以醒來,就是因為他感覺到彆墅裡有什麼事情在發生,那幾處痕跡不過是用來佐證這件事的證據。
“走?”謝明睿再次無聲地問道。
謝平戈看了眼那造價昂貴,顯然無法輕易被破壞的門,點了點頭。
“走。”謝平戈極輕但極快地作出了決定。
淩晨3:37,客臥的門被破開,但出乎那群人預料的是,客臥並沒有人。
那群亡命之徒狠狠皺起了眉,他們回頭去看被扣押的格修斯和夫人,卻見兩人也是目瞪口呆。
“他們也許外出約會了。”格修斯反應得很快。
他一臉“真拿那些外國人沒辦法”的表情,語氣分外的憂鬱:“他們應該告訴我的,如果他們告訴了我,我也會帶著夫人和他們一起,說不定就不會遇到這件事了。”
“你當我們是蠢才?”有人惡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格修斯聳了聳肩:“隨便你們信不信,你們知道的,有錢人總是有些獨特的癖好。而且你們不是問過了那些廚師和管家嗎,這兩個人一個是富豪,一個是他弱不禁風的伴侶,這兩個人不是事前外出,還能是什麼呢?難道你們覺得他們會飛天遁地?”
幾人說話的時候,有一個逃犯跑了過來,他氣喘籲籲,報信也報得磕磕絆絆:“外麵的監控、監控突、突然斷掉了……”
這話一出,幾人一愣,格修斯的臉上出現了恰到好處的驚訝。
他沒有畫蛇添足地多說什麼,隻是和夫人麵麵相覷,就仿佛剛才那個靠在牆上,頭不小心碰到畫框的人不是他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格修斯(表麵,義正辭嚴):他們肯定是出去約會了!難道還能飛天遁地?
格修斯(內心,暗自嘀咕):他們是不是真的會飛天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