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心痛到哭泣的許星升,流淚的方式是無聲的。
要不是她的腦袋還埋在付魚懷裡,還在分神的付魚壓根不會發現這一點。
她頓時顧不上解釋其他,當務之急,是把眼前的淚人哄好。
被譽為“靈丹妙藥”的擁抱,此時卻沒有了任何用處。
感受到胸前的衣服還在被眼淚繼續抹濕,難得感到手足無措的付魚,腦子一抽,把人鬆開的下一秒,準確無誤地湊唇壓上了眼淚的溢出點。
這枚陌生又熟悉的眼尾吻,成功讓人停止了哭泣。
付魚的頭反而更疼了,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解釋這個行為,彆說許星升了,連她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怎麼就下意識這麼做了呢。
而此刻正需要她解釋的人,卻善解人意地沒有向她要一個答案。
她就像一個從大人那兒拿到一根棒棒糖的小女孩,隻會感謝對方給的糖,而不會好奇地問對方這根糖是從哪裡來的。
接過糖的許星升,表達謝意的方式比言語要豐富。
她主動撲進付魚懷裡,因為剛哭過,聲音聽起來有點含糊不清:“付魚,你還是不討厭我,對不對?”
雖然她沒有女性朋友,但她也知道,就算是再好的朋友,會互相親吻對方眼尾的概率,大概為零。
偏偏她的運氣不太好,喜歡的人,好像就是那個零。
她想,如果付魚沒有那麼溫柔就好了。
這樣,她可能就會勇敢地問她一句——
付魚,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我啊?
可是付魚太溫柔了,溫柔得不管做出什麼超出友情範疇的行為,看起來都再正常不過。
所以她隻能藏好自己所有的心動,不讓它偷偷跑出來。
而被她抱住的付魚,心情則是有點怪。
她擔心許星升問,因為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可現在許星升沒問,她又沒來由的覺得有些憋屈。
複雜的情緒隻存在一小會兒,很快就被拋開。
付魚還有個誤會沒解決,在那之前,她先認真回答了許星升的問題。
“我不會討厭你,以前不會,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
說完,才替自己解釋道。
“關於你剛才說的撒嬌,我覺得我有必要跟你說一下,我沒有向我姑他們撒嬌,從來沒有。”
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和這個詞扯上關係,付魚有點抓狂。
很少反駁她的許星升,這一次卻又反駁了她。
“你和付姐姐撒嬌了,我聽得一清二楚,你聲音聽起來可軟可甜了,表情——唔。”
付魚手動捂住她的嘴,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我沒有撒嬌。”她重複道,“我這輩子都不會和人撒嬌!”
她可以接受許星升以任何形式向自己撒嬌,但要讓她去和彆人撒嬌,絕!對!不!可!能!
啪嗒。
兩顆眼淚砸在她的手背上,燙得她立刻鬆開了手。
付魚知道自己啥也沒做錯,但許星升一哭,她就莫名有種是自己做錯了的卑微念頭。
她又開始感到手足無措:“怎麼了?”
對方不吭聲,但付魚知道對方還在無聲流淚。
她自然不可能再像剛才一樣吻上去,發現自己找不到其他辦法把人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