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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啟初摸了摸錢包,出海關忘記兌換紙幣。他掏出一枚剛打磨好、還未鑲嵌的黃色藍寶,包裹在手帕裡,放進她手心,權當小費。
“下去休息吧,不用陪我。”他的聲音清冽淺淡,溫柔近人。
一言一行又都拒人於門外。
代雅落寞出了包房,目光回看。
安德魯倚靠在門框上:“找個地兒呆著,等我通知。”
她鬆了口氣,本來想找個“天使投資人”,但對方過於正直,不為所動。不過這也意味著安德魯今晚沒能將她送出去,躲過一劫。
代雅看著兩個服務生駐守的電梯,直直走過去。
兩個白人身材魁梧,伸手擋住了電梯門。
“經理說我可以離開了。”她疑惑看向兩個人。
服務生冷漠道:“抱歉,我們沒接到通知。”
代雅微微蹙眉,還不讓她走,他們到底想讓她乾嘛……
她假裝看著走廊的名畫,一直慢悠悠地在走廊遊蕩,觀察著每一個房間和樓梯口。
代雅提著馬麵的裙擺,一直覺得如芒在背,她渾身不適,赫然轉身,凝視她的老頭呲著個大牙,整張臉長期浸淫酒色早已衰老不堪,頭發都沒有幾根。
森冷寒意從脊骨湧起,代雅緊握雙手眼睜睜看著那人靠近。
安德魯突然從拐角躥出來,正好擋在他麵前。
“加特勒先生,晚好。”
“你好,安德魯。”他露出幾顆金牙。
“您來找琳娜?她在十六層,要我找服務生帶您下去嗎?”安德魯微微躬身。
加特勒挑眉,仍舊漏過一絲目光看向代雅:“馬克老板呢?”
“他還在招待一位貴客,您有什麼吩咐直接告訴我就好。”
加特勒麵露遺憾:“招待貴客的女人啊……”
“你剛剛說琳娜在哪兒?”
“十六層,我幫您按電梯。”安德魯領著他往電梯口走去。
代雅大氣不敢出,躲進旁邊的房間裡,終於才敢喘一口氣。
如果不擺脫合約,是不是以後她也會走向這樣的命運。
任人擺弄。
代雅心中後怕,她掏出那顆藍寶,日照金山一般的濃鬱黃色,質地是上乘的,但抵不了天價的違約金。
她不能放棄那根救命的蛛絲。
安德魯麵色不虞,回來教訓她:“你以為這是酒吧,隨便你逛嗎?”
“跟我在門外等著!”
她站在雕花繁複的雙開門後麵,透過門口的碩大綠植能隱約看到那位閔先生的身影。
他的眉和眼睛是淩厲的,但是麵容卻因為沉穩淡然的氣質顯得溫和。
三十多歲,代雅不敢確定。
聽他的口音也並不能確定他是哪兒的人,她該怎麼靠近他呢?
“好好好,既然你執意要走,那我送你到門口。”
“不用麻煩,我直接去車庫,助理等著我。”
他從她身邊走過,話語輕飄飄落下。
要走???
代雅慌了神,看向安德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