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著頭發脫了外套,現在穿著白色襯衫的楊多多,抬手抓著前麵的車子靠背,歪著腦袋一直跟司機說著話。
而望著旁邊性格大變笑容滿麵的女孩子,戴著帽子拿了好多紙巾捂著鼻子嘴巴的祝卿安則是一直恍恍惚惚著,也後怕著。
他意外楊多多性格的突然改變,也確實想聽聽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但後來他的身體真的很難受,胸部和腹部都一陣一陣的抽疼著,臉上眼睛和嘴巴的位置也疼的難受。
因為疼痛,一股一股的冷汗像瀑布一樣不斷從他的頭發中冒出來,然後迅速的一股一股的流到他的後背上還有前麵的胸膛上。
汗水滑過他身上的傷口,又給了他一種有人拿著鹽水潑灑在他身上所有傷口上的感覺。
所以到了最後,已經疼的幾乎要暈厥的他,就再也顧不上的其他了。
身體疼痛著,到了後麵,祝卿安所有的行動,好像都是憑借的本能。
“祝卿安,我打算離開鵬城了,我現在要去首都。你要怎麼辦?你有你朋友的電話嗎?需要我給你打個電話嗎?”
“我在這個地方沒有朋友,之前說我有朋友在這裡的話,都是我騙彆人的。你去什麼地方就帶我一下吧,我背包裡有身份證和錢。如果你,如果你實在不方便,你隨便把我放在那個角落裡就行!”
到了鵬城的北站,這就是祝卿安最後記得的一段對話了。
他跟楊多多隻是萍水相逢,甚至他知道對方的名字也不是對方告訴他的。是他們坐火車時,火車上的乘務員過來檢查他們的車票和身份證。楊多多拿著身份證和車票遞給乘務員時,他下意識的瞟到了。
楊多多的性格有多冷淡,他其實是清楚的。
她一路上也到底有多謹慎,這個祝卿安其實也是深有體會的。因為對方明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態度,他在火車上給大家發水果和零食時,都下意識的掠過了她。
甚至今天楊多多救他的行為,祝卿安後來也迷迷糊糊的想明白了。她今天應該是膽子大,想去坐公交車就正常的直接走過來了。當時如果那個胖子不調戲她,她可能就什麼都不管了,就正常走過了。但偏偏那個胖子突然衝她伸出手了,所以她就順勢給了對方兩轉頭,然後就順勢救了他。
“我這樣的人,她應該會隨便的把我扔在那個角落自生自滅吧。”
在心裡迷迷糊糊的想著,但是很久很久,等祝卿安再次恢複意識時,他最先聽到的便是熟悉的哐當哐當的聲音。
這個聲音他之前已經聽了三十多個小時了,感受著身下的柔軟觸感,聽著熟悉的瓜子花生的叫賣聲,感受著空氣中熟悉的方便麵和牛奶雞蛋的味道。一直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