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天神君雙眼煥發出灼人的精光,雙手緊緊抓著雲昭肩膀,興奮地前後搖晃她。
“太好了!”他放聲狂笑,“望月你成功回來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雲昭剛結束了一場神魂廝殺,頭暈目眩,差點給他晃厥過去。
她回憶著望月神女的樣子,垂下眼睛,小聲說道:“我身體不舒服……暫時生不了孩子……”
北天神君哈哈大笑:“不急這一時!能回來就好!”
他握著她肩膀,雙目熠熠,就像盯著一個稀世珍寶那樣,上上下下地打量她。
他欣喜若狂,臉上每一道褶皺都在笑:“看看你現在多好!不似原先人老珠黃,惡心死本君了!”
他對她說話,從來也不需要顧及她的感受。
望月神女不醜,隻是一個接一個不停地生孩子,把身體弄垮了——北天神君修為太高,生他的孩子對她來說是極其沉重的負擔。
雲昭:“……”
很想罵人,忍。
“弦月是你血脈,必定像你一樣能生!”北天神君神采飛揚,大笑道,“我會賞你最好的補藥,替你養好身子,儘快為我生出最完美的兒子!”
他眸色忽一沉,“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先宰了清平與東方斂那兩個小雜碎。”
一邊說,一邊眯起眸,探究的精光沉沉落在雲昭臉上,打量她臉色。
雲昭表情不動,心跳沒變快。
一個東方斂就已經是遺千年的禍害,何況倆。
死不了,根本死不了。
她平平靜靜點了下頭:“嗯。”
從前的望月神女便是這樣,一心撲在生兒育女上,全然不過問他在外麵的事。
北天神君定睛觀察片刻,見她對彆的男人漠不關心,臉上不禁露出滿意的笑。
他輕哼一聲:“還是你最好——弦月那個逆女,沒有半分賢良淑德,不知廉恥,不守婦道!”
雲昭:“……”
再忍就不是小魔王的風格了。
雲昭皺了皺眉頭,真心實意地譴責道:“是啊,弦月她怎麼能不願意給自己的父君生孩子呢,簡直是大逆不道!”
微彤:“……”
北天神君:“……”
一口氣噎在嗓子眼,他很想發火,卻沒法發——他知道她真就是那麼想的,這個女人滿腦子就隻有給他生孩子,並不是在陰陽怪氣嘲諷他。
雲昭心下冷笑,繼續惡心他:“莫說弦月了,便是她的五個哥哥,倘若能生孩子,自然也是要為父君開枝散葉才孝……哎?”
北天神君瞬移離去,隻遠遠扔下一句“你且將養”。
忍無可忍,被惡心跑了。
雲昭眨了眨眼:“還以為有多變態,這承受能力也不怎麼樣。”
“……”
微彤懸著的那顆心終於落到了實處,腿一軟,“撲通”跌坐在榻緣。
她顫巍巍抬起視線,望向雲昭,唇角擠出個劫後餘生的笑容:“我以為死定了呢。你竟能把那個(望月亡魂)給解決了。”
雲昭笑著探手拍了拍她的肩:“多虧你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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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彤晃神片刻,輕輕搖了搖頭:“不,多虧了你。若不是你對我說了那些話,便不會有那枚藥。你尊重我,我很感激。”
雲昭:“嘶……那你還放蛇咬我?”
她低下頭,不可思議地盯著咬在她無名指上的花蛇。
微彤:“幫你吸出藥毒。”
雲昭驚奇:“這還有得吸?”
兩個人齊齊盯著那隻賣力吸血的靈蛇。
半晌,微彤緩聲開口:“其實沒有。”
雲昭:“?”
微彤微笑:“我就是心氣不順,故意報複。”
雲昭:“……”
她氣咻咻瞪著微彤,瞪了許久,微彤終於撲哧一笑,解釋道:“你就不怕旁人發現你體寒?給蛇咬幾口,發現了也能稍微糊弄。”
雲昭恍然大悟:“哦……”
“但是糊弄不了幾時,必須早作打算。”微彤蹙眉,“若是叫那老狗發現你服過絕嗣藥,定是凶多吉少。”
誰都能看得出來,北天神君救望月就是為了讓她生孩子。
雲昭不解:“他這麼想要小孩,為什麼不找彆人生?”
她原以為北天神君為亡妻守身如玉,如今看來竟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這個微彤倒是知道:“找過,生不出來。修為越高,越是子嗣艱難,望月神女的體質正好與他契合。”
雲昭點點頭。
微彤蹙眉:“但我不明白,他為什麼對生子如此狂熱?”
雲昭心下倒是隱隱有了一個猜測,但還有地方沒想通。
此刻她有件更要緊的事。
誅殺望月神女的陰魂之後,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的五感強化了許多,並且體內多了另一重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類似“靈光”、“直覺”,在她胸口處細密躥動。
很清晰,幾乎是一種類似五感的“第六感受”。
第六感告訴她,望月神女還有另一部分記憶,這些記憶似乎對自己非常重要。
雲昭沉吟道:“我覺得當務之急,是摸一摸望月神女的屍體。”
微彤:“……???”
望月神女就葬在神山。
北天神君為她修了座陵,距離他的神殿很近。
微彤良言相勸:“我覺得咱沒必要這麼快就找死……”
雲昭眼珠一轉一轉:“北天老狗不是要殺東方斂和清平君嗎,正好。”
“???”微彤大驚,“什麼正好?”
雲昭拈出銀鶴,給那邊傳話。
雲昭:“暴露一下行蹤,幫我把北天老狗從神山引出去。”
片刻之後,回信來了——
“清平君”:“可以。我儘快。”
東方斂:“不是
,欠你個人情,你要我命?”
又過片刻——
東方斂:“行。”
微彤:“……”
瘋子,全都是瘋子。
*
丹南城,善堂。
東方斂看著“清平君”,欲言又止。
見對方當真不動,他哎一聲:“來都來了,不看一眼劍?”
“清平君”:“沒必要。”
東方斂一臉不爽:“既然你也感應到了這個劍,你我各憑本事爭取便是,我用得著你讓?”
“清平君”微笑:“我若不讓,劍落誰手,那還真說不好。”
東方斂嗬地冷笑:“來。”
二人大步掠進善堂。
方才便已經打聽清楚了,這是一把極凶的劍,出自整個北天境最富盛名鑄劍師之手。
這位鑄劍師天生能與金鐵“說話”,但凡他鑄造的劍器,無一不是絕世神兵。
不少小仙都曾化作凡人,不遠萬裡跑來向他求劍。
他點不點頭,隻看一個字——緣。
沒有緣,金山銀山也不鑄。
忽有一天,鑄劍師閉門謝客,開始埋頭打造一把黑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