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難得狗嘴吐一次象牙,姑且就算是誇她了。
東方副統領很快就在神山製造了第一起血案,弄死一公子,嫁禍給老四。
他還憑本事被任命為調查官。
自己查自己。
雲昭:“……做你的敵人,真的會很頭疼。”
鬼神笑吟吟:“媳婦永遠是自己人。”
“哦。”
她淡定把視線轉走。
她心想:但那個玉牌可不是給我準備的呢。
東方副統領成功坑死了四公子。
正當雲昭以為他會順順利利弄死五公子和弦月時,東窗事發了。
他冒充的那個人,屍體意外被發現。
身份暴露。
北天神君得知通緝了多時的要犯東方斂竟然就藏在自己眼皮底下,還升了官,氣得一連轟碎了三座神殿。
東方斂開始逃亡。
這一段,雲昭肩膀頻頻被敲。
跳過了所有狼狽的、血糊淋拉的場麵。
他對自己的形象要求很高,又要能打,又要帥氣——整個逃亡過程雲昭一眼也沒看見。
再次現身時,他已經拿到了刑天劍。
北天神君依舊小看了他,隻把他當成一個有小聰明、會使陰招的人間修士。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那些東西不夠看。
於是北天神君犯了所有大反派都會犯的錯——獅子搏兔,未用全力。
一次一次派出高手,一次一次用上更強的法寶和法陣。
雖說把東方斂逼得十分狼狽,數次死裡逃生,但每次都讓他喘過了一口氣。
有這樣的生死陪練,東方斂迅速成長。
一次絕境之夜,他的黑劍終於睜開眼睛,完成極限反殺。
他收到了清平君的消息。
北天神君用怨魂陣召來望月神女的魂魄,奪舍了弦月。
清平君認為這是一個好機會——隻要能找到幾樣珍稀的材料,微彤便能製出蠱毒,放在弦月神女身上,渡給北天神君,敗他功力。
東方斂去了燭龍淵,大戰燭龍。
他運氣不錯,燭龍腹中正好有一條小毒蛇在化龍。
一人一蛇,一裡一外,聯手殺掉了燭龍。
在劍靈的強烈要求下,他取走了燭龍心精以及微彤需要的製蠱材料。
剩下整具燭龍屍體都歸小毒蛇。
哦,小毒龍。
它彎著眼睛和蛇吻衝他笑,尾巴一甩一甩,示意它記住這個人情了。
東方斂返回北天地界。
為了將製蠱材料送到清平與微彤手中,他與北天神君麾下神將神侍來來回回周旋。
打不過就躲起來修煉,修煉完了繼續打。
因為好一陣子沒有兒子去世(?),北天神君再一次放鬆了警惕,隻讓手下人馬追殺東方斂,自己則忙著與奪舍了弦月的望月神女睡覺。
能要臉的時候,人多少還是會要點臉。
這一出亂--倫醜聞外人並不知曉。
名義上弦月仍和清平君是夫妻,隻每夜前往北天神君的寢殿廝混,直到懷孕。
微彤用燭龍丹製成的蠱毒漸漸控製了弦月神女的身軀,隱而不發,隻待時機。
這期間,東方斂在兩個內應的配合下再一次潛上神山,殺了五公子。
他與北天神君正麵打了一架,沒打過。
他佯裝失手,重傷吐血倒飛,借力遁到了千裡外。
北天神君回過神開啟大神通,已然來不及。
雲昭恍然:“這就是東方斂和厲鬼昭並肩戰鬥的那一次。有我在就能贏。”
“嗯。”鬼神親熱地握了握她的肩,“就缺了我家媳婦!”
雲昭瞥他一眼。
心道:你三千年前,可沒我這媳婦。
這一次試出了北天神君的深淺。
三千年前的東方斂開始磨劍。
此刻北天神君總算正確認識到了對手的強勁,他用大神通封住全境,整座神山傾巢而出,圍獵東方斂。
好一場曠日持久的血戰!
他拎著黑劍,殺遍整個北天境。
遇上北天神君,則避而不打。
人間,涼川義軍打出了人皇的旗幟,帶領百姓起義,連戰連捷。
香火源源不斷湧向東方斂。
終於,他有了與北天神君一戰之力。
那一場大戰驚天動地。
小毒龍消化了燭龍之後,也前來參戰,噴了北天神君一臉毒。
清平與微彤的布置也派上了用場。
那一邊給北天神君傳訊,騙他說望月生下了一個先天聖體的神嬰,亂他心神,給他退路——即便北天神君現在的身體戰死了也沒有關係,他已經有更好的容器。
微彤則用蠱毒控製弦月神女的身軀,接近北天神君,引動染到他身上的子母蠱毒。
眾人齊心合力,總算破掉了北天神君的護身雷與大神通。
東方斂一劍斬落,終結一代神祇。
這一戰之後,弦月神女便成了北天唯一的繼承人,得到了香火權柄。
她這個神身雖然很強,卻因為沒有自主神魂,被蠱毒輕易操縱。
北天實際上便掌控在了清平君與微彤的手中。
與人皇交好的,就是這樣的北天。
雲昭點頭,恍然:“哦……”
東方斂拎起指骨想敲她,被她一把攥住了手指。
“哎媳……”
“噓。”雲昭微笑,“該看你買合歡玉了。”
她一邊說,一邊很強勢地把自己的手指扣入他的指縫。
十指相扣,禁止亂敲。
東方斂眼皮微動,眉尾不動聲色一挑。
“行。”他壓著唇角,“反正你也抓不到我把柄。”
雲昭:“……?”
這話說的,她還非得仔仔細細看個清楚明白了!
她眯了眯眸,把他牽得更緊。
東方斂一本正經目視前方。
嘖,跟他的手相比,她的手指實在是又細又軟,生怕一不小心就捏斷。
這媳婦,實在黏人,不牽又不行。
一人一鬼手牽著手,跟隨東方斂,一路往涼川方向去。
“燭龍筆!燭龍筆!”黑劍睜眼大叫,“快給我畫天材地寶啊啊啊!”
三千年前的東方斂漫不經心:“這玩意兒想要什麼都能畫?”
黑劍:“神魂方麵的!像我需要的魂玉啊,精魄啊,都可以!快給我畫啊!”
“人呢。”他懶洋洋問,“想見什麼人,也可以?”
黑劍:“死人,神魂,可以!”
他沒什麼表情,看上去有點冷倦,完全沒有逆天弑神之後應有的意氣風發。
他似乎有點迷茫,有點失落。
“那行。”他微微笑了下,“我也沒想見哪個活人。”
他踏入風中。
進涼川之前,他隨手,買了一塊合歡玉。
雲昭遙遙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邊境。
他穿著一身黑袍。
她認出來了,這個神色懶淡冷倦的、剛殺完人的殺神,正是她在涼川看見的那一個。
他畫了青樓,見自己去世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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