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就在此時,鬼恨卻再一次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一把按住了禦千柔的肩膀,“千柔,我來。”
“嗯?!”
見此一幕,無論是禦門岡還是剩下的諸多小族老祖,眼眸中都是閃過一絲震撼之色。
不得不說,相比於四族中那些自詡尊貴的紈絝,鬼恨的心性無疑是要堅韌太多了。
“鬼恨,不要逞強,讓我來對付他。”
禦千柔臉上同樣露出一抹憂慮之色,她倒不是真的關心鬼恨的生死,實在是…他若死了,禦千柔所有的圖謀也就破碎了。
“不用。”
可,此時鬼恨仍舊是以一種極其冷漠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令這位四族第一天驕的所有話語生生咽了回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
鬼恨深吸了口氣,看了一眼胸口的傷勢。
不知為何,就在方才…鬆山澗手掌觸碰到他的一刹,他魂海中竟又浮現出諸多古怪的畫麵。
白骨遍地,血海瓢潑,而在那天地儘頭,似乎有一柄劍,在不停呼喚他。
“嗯?居然沒死,看來你的確有些本事。”
看著那重新走到身前的鬼恨,鬆山澗眼眸輕顫,臉上再沒有了方才的譏諷。
沒錯,他的確是想以最快的方式,解決掉這個鬼塚雜碎。
所以方才一掌,鬆山澗根本沒有一絲的保留。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未能當場鎮殺鬼恨,實在是…匪夷所思。
而且!!
不知是不是錯覺,此時鬆山澗總感覺鬼恨看他的眼神…有些複雜。
“再來。”
鬼恨漠然一語,周身竟有一粒粒黑色的沙礫浮現。
一瞬間,整個禦族上空,就掀起了驚天的波瀾。
沙塵蔽日,龍卷升天。
而鬼恨的身影,就如一尊從冥地走出的皇者,一步一步朝著鬆山澗走來。
此時,兩人周身十丈之地,都已經被一股黑色的沙塵籠罩,隔絕天地。
“你到底是誰,為何你的身上,有一種令我熟悉的氣息?”
鬼恨眼眸中,猩光升騰,就連聲音都變得無比滄桑。
這一幕,幾乎令禦千柔、禦門岡兩人激動地暈厥過去。
“蘇醒了麼?屬於…邪皇的記憶!”
哪怕!!
鬼恨的修為隻在帝境一劫,可這股氣息…就連禦門岡都是感覺惶恐無比。
很明顯,在被鬆山澗偷襲之後,這位邪皇體內流淌的強大血脈,已然…蘇醒了。
而此時,在那黑色沙暴之中,鬆山澗身上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
尤其是…那種無孔不入的邪意,根本不是帝境之人所能抗衡。
而且,更令他感覺驚恐的是,那一柄被無上存在贈予他的龍脊邪劍,似乎正在掙紮、複蘇,像是受到了某種召喚。
我…淦?
突然間,鬆山澗就似想到了什麼,眼眸陡然圓瞪。
這柄邪劍,乃是黑龍邪皇的本命之物,如今卻對一個鬼塚族雜脈青年表現的如此親近。
又聯想到禦千柔、禦門岡祖孫兩人對於鬼恨的態度,鬆山澗隻感覺一股寒意順著腳底升騰,原本心中的壯誌,頓時…瀉了。
“你…你不要過來啊。”
“讓我看看,你身上究竟有什麼…”
鬼恨神色迷茫,手掌探出的一刹,無儘的沙礫席卷而出,直接化作一尊擎天的手掌,朝著鬆山澗握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