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府君直勾勾看著她,虎眼程亮得驚人:“細皮嫩肉,一定好吃。”
喬胭的眼淚瞬間收了個乾淨。他奶奶個腿,這隻虎是油鹽不進啊。
謝隱澤忽然擋在她麵前,阻止了山府君盯著美食的熱烈視線。少年漆黑的劍眉微微下壓,拱手一禮:“你就是傳聞中的山府君?在下梵天宗弟子,攜女眷來此暫憩,不知此處竟是山府君的住所,叨擾了,這就告辭。”
喬胭一怔,迷茫地看向他。
她是不是搞錯了,謝隱澤居然真的在幫她說話,在保護她?
她的手背一暖,被另一隻大手握住了,謝隱澤溫柔一笑:“彆害怕,我會救你的。”他壓低聲音,“一會兒我吸引虎妖的注意力,你拚儘全力往外跑,不要回頭,知道了嗎?”
山府君看著兩人的互動,忽然停下了剔牙的手,兩道虎眉擰起:“你們是夫妻?”語氣有點陰沉的意味。
一刹那靈光閃現,喬胭忽然記起來原著中關於山府君的一個極重要的設定,一個可能幫她逃出生天的設定!
話音剛落,謝隱澤已經抽出了腰間的溪雪劍向對麵掠去。身形如電,眨眼間就殺至近前,虎妖作為一個把無數修士塞牙縫的道行高深大妖,自然不把這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放在眼裡。
虎爪如風,像一扇肉實的厚墊子,按著謝隱澤的後頸把他拍在了地下,謝隱澤吐出一口鮮血,朝她嘶啞喊道:“還不快跑!”
喬胭眨眨眼,跑了。但她不是跑向門外,而是在謝隱澤驚愕的眼神中朝著他跑了過來,淚眼婆娑地抓住了虎妖厚實的爪子:“求求你,要抓就抓我,彆傷害我夫君!”
謝隱澤:“……”
山府君勃然大怒,朝天咆哮一聲,喚來無數倀鬼從角落冒出:“居然敢在本君山府中卿卿我我,給我架鍋燒水,我要把這對狗男女都煮了!”
熱氣騰騰的石鍋架了起來,鍋底木柴燒得旺盛,映亮了半邊大殿,倀鬼們拿著蒲扇在鍋底奮力十足地扇,扇得黑煙陣陣,熱火燎燎。
喬胭的雙手被綁成牢牢的死結,塞在了角落的柱子旁邊。同樣和她一起被綁起來的,還有謝隱澤。
男人眼尾修長的鳳眸瞥過來,語氣涼涼:“剛才叫你跑,為什麼不跑?”
喬胭慢吞吞道:“老虎就是大貓,跑得越快的東西,越喜歡追。”
若她剛才真的聽了謝隱澤的話,會有什麼下場?
虧她還有一瞬間真的被感動到,好在反應及時,沒有被求生欲衝昏頭腦。
“謝隱澤。”她道,“如你所見,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廢柴,手無縛雞之力,對你造成不了任何威脅,你沒有必要把太多心思花在我身上。”
大哥……我就是個廢物……你就,你就放過我吧……
謝隱澤勾了勾唇角。
他在梵天宗就聽說過很多這位掌門之女的傳聞,鮫族公主,美貌無雙,驕縱任性,唯我獨尊。接觸下來,倒是比想象中聰明許多。
男人薄紅的唇輕啟,語氣幽幽:“有些東西,哪怕不礙事,也礙眼。”
喬胭痛心疾首地晃腦袋:跟一條鹹魚較勁,到底能帶給你什麼?
一雙靴子停在麵前,她立馬閉嘴不言,原來兩人的竊竊私語在不知不覺間引來了山府君的注意。
他負手站在兩人麵前,哪怕頂著隻虎頭,似乎都能看見他奇差的麵色,衝天的怨氣幾乎凝成實質。
“說夠了嗎?年輕真好,有這麼多話想說。”陰陽怪氣的語調從虎口中吐出,他陰惻惻笑著,“吃起來肯定有勁兒,一口一個嘎嘣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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