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聞雨聲,砸在地麵上、樹葉上、瓦背上,劈裡啪啦一陣亂響。
雨勢極大,下的密密麻麻,連雨中的樹影兒
*
沈昭下了馬,天就下起了瓢潑大雨,上官家的門房就趕緊過來給他牽馬引路,他帶著賀禮而來,卻不喜熱鬨,也不想多待,隻待接了阿彩一同見過上官琅樺,就回家去。
還不等穿過中庭的月洞門,就見寶瓶抱著傘傘匆匆出來。
見著沈昭,寶瓶有一絲慌亂,很快又掩蓋住,“姑爺,您來了。”
“嗯。”沈昭垂眼看見她手上握著一把濕噠噠的傘,懷裡還抱著把傘,“你家姑娘呢?”
“你是去給她送傘。”
寶瓶頷首,“是,我去望月亭給姑娘送傘。”
倒是合了沈昭的意,“她在哪兒?”寶瓶引路,他跟著去了。
上官家的府邸,他來得次數屈指可數。也無甚興趣看兩旁風景。
能看見望月亭的綽綽人影時,寶瓶喚了一聲,“姑娘,寶書。”
寶書抬眼望去,心裡狠狠地鬆了一口氣,可算是盼來了救星。
隻是待寶瓶撐著傘走近了,寶書看清楚了還有一道身影後,瞬時屏住了呼吸。
老天爺誒,好端端地怎麼送了這煞神過來。
“夫君,你怎麼會來?”阿彩比寶書還意外,起了身,往前走兩步。自四日前,討厭鬼說他有事要出門一趟,不能陪她回上官府,一轉眼就好幾日沒消息。
她是很想念祖母,卻也樂得他不在這幾日的清靜。
沈昭一邊收了傘,“我來送洗三禮,接你回去。”他語氣淡淡,目光掃過阿彩一眼,而後看向了另一邊的男子。
對方也看向他,頷首致意,聲音客氣中透著疏離,“沈大人。”
沈昭眉宇微蹙,他不問對方,而是偏頭微笑問阿彩,“夫人,這位是?”
阿彩給介紹起來,“這位是許家表兄,是我大伯娘的外侄。”
“夫君,我父親回京那日,你們是見過的。”
沈昭臉上仍舊帶笑,語氣卻淡淡,“我記性不大好,許公子見諒。”
“無妨,沈大人公務繁忙,不記得尋常小事,很是正常。”許止餘不疾不徐,彬彬有禮回應。
二人不過正常寒暄。
偏生寶書因著心裡有鬼,憑空就聽出了些刀光劍影來。她去看阿彩,阿彩也正在苦惱。
“看這樣子,這雨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停下,咱們隻有兩把傘,也不夠用。”阿彩苦惱,這會子這裡可就站了五個人,兩把傘如何都不夠用的。
見她苦惱,沈昭看了眼天色,“一時三刻雨就停了,不如等等再。”
“不過,夫人,你在此做什麼?”
他問得尋常。
旁人都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
許止餘神色微變。
就隻有阿彩,指了指眼前的書,“屋子裡怪悶的,人也多,我說出來翻翻書,不想突然就下雨了。”
“剛巧許家表哥路過此處,我們就一起躲雨。”
“這天氣當真是奇怪,開始也沒有雨雲飄著,一眨眼的功夫就下雨了。”
見她神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