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你早兩年就能成親的,也是我耽擱了你。”阿彩歎氣,“一拖就將你也拖到了今日。”
寶瓶笑道:“是我願意的,我原也不想這般早成親,成了親就是彆人家的兒媳婦了,哪裡有跟在姑娘身邊時自由自在。”
“我一想著出嫁後,就離了汴京這處自小生活的地方,我心裡當真是忐忑的。”
阿彩寬慰她,“陳三郎也是從小就瞧著的,他若敢待你不好,你一定要告訴我。”
“遂州離得不遠,我們總還有見麵的時候,再說我們還能通信。”
“日後尋著機會再讓你們搬回汴京。”
寶瓶替她拉了拉被子,她今晚是想要同阿彩說說體己話,“姑娘待我如親姊妹般,我同姑娘說幾句心裡話,姑娘彆惱我,這麼多年來,我知姑娘心中還有心結。”
阿彩把頭埋進了被子裡,“我哪有什麼心事,你瞧我像有心事的樣子嗎?”
見她不肯承認,寶瓶歎氣,“姑娘不說我也是之前的,姑娘之前生病,是不是將姑爺當作了從前的表少爺……”
送了寶瓶出嫁,第二件事,她偶爾會走神。
“姑娘,你又在走神。”寶書伸手在她麵前晃悠,阿彩回過神來,“你方才說什麼,我沒聽清。”
寶書歎著氣,“我說,明個兒要帶去的一應物件,我已經清點了好幾回,不差什麼了。”
“姑娘可要再檢查一回?”
明日阿彩要去給她母親供奉長明燈,今日就開始做起了準備。
隻是阿彩老是心不在焉,旁人時而同她說話,她都在走神。一問她就說是精力不濟。
等到了第二日,阿彩拜彆過沈老夫人,乘上馬車出門去,馬車後跟了好些帶刀侍衛。
阿彩看一眼就頭疼。
“姑娘,近來城裡不太平,城中四處都有流民做亂,這是不是叫做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阿彩無奈,“這話可不能混說,你呀,這張嘴何是才能知道謹慎二字如何寫?也是田嬤嬤不與我們乘一輛車,小心她又罰你。”她心中計較,陛下出巡狩獵還不到半個月,皇城竟然有流民作亂,怎麼看都不像是尋常事,畢竟天子腳下是有乞丐,但也多年沒有聽說過這般頻繁的流民鬨事。
寶書訕訕道:“可彆提田嬤嬤了,她當真像是有千裡眼順風耳,也不知道她現在有沒有聽見我們說話。”
阿彩抱著手爐,昨夜下了一場雪,街道兩旁都堆著清晨時掃過的雪堆,雪堆旁邊還竟偶爾能看見衣衫襤褸的流民乞討。
她皺著眉頭,放下了簾帳。
一路去到鴻恩寺,這一路上越走越遠離繁榮之地,乞討的身影也是越來越多,佛門前乞討的身影更是起了草棚,裡頭還有不少婦孺老弱,有和尚正在施粥。
都是往年不常見的景象。
馬車停下後,侍衛護在馬車前,阿彩走下去,就覺著不少雙眼睛盯著她看。
田嬤嬤從後頭馬車走過來,“少夫人仔細著腳下。”
阿彩吩咐下去,“待會子你們去問問他們是從何處來的。”
田嬤嬤不讚同,“此地人多眼雜,少夫人身子重,待會子上了香點了燈後,還是早些回府的好。”如今阿彩懷著身孕,起先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