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自動虛化,目光不由自主的便會落到那人身上。
確實很帥。
可是看著看著,她眼睛忽然微眯,怎麼覺得有點眼熟?
-
唐意颯其實都不知道他們剛才在看自己,她整個人都陷入了莫名失控的煩躁中。
她最受不了事情不在自己掌控中的感覺。
偏偏這次,竟然是她自己大腦不受自己控製了。
——不是,你沒病吧?想他乾什麼啊?
這又不是傻乎乎的小時候,擔心他打架失手被人揍死了。
要揍也隻有他揍死彆人的份好吧。
“——”
唐意颯心裡忽然咯噔了一下。
有人說親近的人之間容易有心靈感應,說實話,她是不信這些玩意兒的,要是真的有這東西,她的父母——哦,不,應該說養父母,怎麼沒一開始就發現她不是親生的啊?
想到這,她心中忍不住帶著幾分嗤笑。
可是除此之外,她不知道還能用什麼來解釋她最近這段時間奇怪的感覺。
她忽然覺得,應該給他打個電話,彆真出事了吧?
她本就有些煩躁的心此時越發的惴惴不安,像是一顆已經吹到了極限的氣球,那種不上不下的心神不寧在這個念頭起來後,忽然凝為了實質。
唐意颯正拿起手機準備起身出去打電話時,耳邊響起一道溫淺的聲音,“颯颯,那個,是不是你哥哥啊?”
聽到叫自己,她的注意力微回。
哥哥?
好久沒聽到這個稱呼,唐意颯有點沒反應過來,她哪有什麼哥——
思緒一頓,忽然想到什麼,她有些詫異的抬起眸。
便見不遠處,靠在吧台前,昏暗的光影中,漫不經心的拿著杯酒,正好整以暇看著她的男人,不是唐景深又是誰。
那顆氣球“砰”的一下就炸了。
氣的。
去他媽的心靈感應吧,全是鬼話。
她覺得自己簡直有病,是的,生理意義上的,她覺得自己應該挑個時間去醫院看看心臟。
但是現在。
她“唰”的一下站起身,拉起任琬凝,“走,帶你玩點有意思的。”
還未等人反應過來,便已經將人拉走。
她這聲音不大,隻任琬凝聽了個大概。其他同學被她這突然的反應嚇了一跳,還沉浸在“臥槽,出來浪遇到家長了”並且這哥哥看上去還挺凶挺不好惹的,有點茫然的情緒裡。
過了幾秒才有人回過神來喃喃道:“這是跑路了?”
“那我們跑不跑啊?”
“要不要我們替她和哥哥求求情?”
“你敢去麼?反正我不敢,我看著就有點腿軟……”
眾人七嘴八舌不知道怎麼辦談論時,唐意颯已經拉著任琬凝繞過了後門,直奔了舞池。
唐景深看著那抹紮眼的紅色,冰涼微烈的酒水入喉,眸色微深。
“颯颯、颯颯……”任琬凝拉著她求饒般的往後退。
但沒想到唐意颯力氣那麼大,輕而易舉的便將她拖著向前,“跑什麼?你不是一直想試試麼?”
心思被戳破,任琬凝臉有些微紅,“你、你怎麼知道我想試?”
她沒什麼底氣,越到後麵聲音越不穩,也不知究竟是質問還是疑問。
唐意颯輕挑了下眉,清澈迷人的眸子越發靈動,“你不想來試試,買這條裙子乾嘛?”
“……”
任琬凝被一句話問住,不愧是被專業老師都忍不住誇獎的可以洞察人心的天賦流選手。
今天出來玩的突然,唐意颯再回家換衣服太麻煩,她便讓她來自己宿舍挑一件。紅色的細吊帶連衣短裙,她買回來了很久,卻一直沒勇氣穿過。
這顏色太挑人,但唐意颯勝雪的肌膚似乎比這紅還豔,纖細的吊帶勾在她同樣纖細筆直的鎖骨上,帶著說不出的性感。腰部鏤空的設計,更顯得她腰細的不盈一握。
並且她整個人都是十分從容鬆弛的,由內而外的發著光。如果是她穿著這樣明豔的衣服,會整個人不自在的手都不知道要放到哪裡。
颯颯能選中這件衣服,她真的很高興,可以讓她看到這件衣服應該被穿出的效果。
“走啦。”唐意颯又來拉她,“坐在那裡看,永遠不知道舞池裡麵是什麼感覺,試一次就知道了。”
她做事向來不喜歡瞻前顧後的躊躇,想了就去做,試過才知道到底是什麼感覺,喜不喜歡,不然永遠在空想,永遠在勾著你。
任琬凝抿了抿唇,有些緊張,“可是我不會……”
“有什麼會不會的,你是來享受的,不是被它控製裹挾的。”唐意颯拉著她,直接慢慢擠進了舞池中央,“快樂就對了,來!”
她說這話時,有著無視一切規則的肆意張揚,任琬凝不由得被她帶動。
“你就聽著音樂的節奏,當然不聽也沒關係。”唐意颯漫不經心的說著,任琬凝從她眸子裡看出了“管它呢”的省略語。
但她還是抬起一隻手,皓白纖細的手指在空中為她打著節奏,連帶著手臂和全身也跟著節奏輕輕搖動著。
任琬凝跟著她漸漸找到了節奏,也開始慢慢跟著音樂動了起來。
唐意颯見她適應,便不再管她,徹底投入進舞池中。全身跟著音樂儘情的舒展著,勝雪的肌膚在流光溢彩的燈光下似是閃著細光,紅裙飛舞著,猶如雪中紅梅相得益彰。黑羽般的長發隨意鋪在雪白和肌膚上,有幾根還和紅色的細帶纏繞在一起,帶著幾分說不出的靡靡張力。
無論台上還是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的被她吸引。周圍的一切都像是成了她的背景板,頭頂燈都像是特地為她打了一束追光,光彩照人耀眼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而她儘情綻放享受著,無視任何人的目光。
不遠處,唐景深看著舞池的眸色微深,手指一下下輕敲著酒杯,頻率和那起伏的紅色裙擺出奇的一致。
任琬凝在這樣近距離的衝擊下,徹底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