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的早上,第一步從把自己從腰身緊環的手臂解救出來開始。
一般在進行第一步的時候,大號三花布丁貓就會慢慢把自己擠得更深,嵌入更內裡。
隻感覺自己仿佛被隻八爪魚纏上的貓又場狩無奈,雖然有些棘手、但他不會一直這麼縱容任性的戀人。
冷酷且殘忍地撕開布丁頭,黑發青年下了床開始洗漱。
他有晨練的習慣。
從轉回桐先後就養成了早起訓練的習慣,一直延續至今。
前兩年在小笠原弓道場,他也是最早一個到達去開門的。
現在同居後有了獨立的弓道訓練場,他就更加珍惜這樣的環境,除非刮風下雨、不然必定是日日不缺的。
貓又場狩動作很快,不過十幾分鐘就已經出現在弓道場的準備區了,在單獨分出的更衣室裡換好上衣下袴,對著鏡子自己紮好頭發。
視線微動、停留在鏡子裡的黑發青年脖頸上密密麻麻的紅斑紅痕。
默默移開視線,貓又場狩想,下次哪怕戀人再怎麼花言巧語、也絕對不能放任了。
……布丁頭已經做得越來越過分,再不加克製、絕對會變成大/麻煩。
給和弓上弦、戴上用以保護手部的弽,做好一應準備,黑發青年深吸一口氣,慢慢抬起眼、沉靜踏上射箭區。
自己訓練就省略了八禮的環節,直接從胴造開始進行弓構,和弓打起、引分拉弦,捏著箭尾的右手穩而平靜。
深黑眼瞳靜靜凝視安土上黑靶正中的白心,會神凝聚。
[離]
“鏘——!!”
黑羽箭宛如展翅黑鴉,卷席風勢迅疾衝向箭靶,發出晨起的第一聲弦音。
清脆、利落,毫無遲疑,果斷無比。
從第一支箭中找回手感,黑發青年緩緩吐出一口氣,殘心結束,再次換箭,進行先前一套動作的重複。
等他射到第九支的時候,廊庭上出現一道抱臂沉默看著他的身影。
出現在那的人也不出聲打擾他,靜靜等著他完成最後一輪的十支箭後才提醒道,
“……去吃早餐了,場狩。”
殘心完畢、收攏和弓的貓又場狩聞聲頷首。
弓道上的訓練程度並不很重,但因為需要精神的極端集中,所以每次在最後一輪結束後他身上都會起了層薄薄的汗。
跳脫的黑發偶有幾縷黏在臉頰,被隨意蹭去,視線始終停留在黑發青年麵上的人眼睛輕微閃了下。
貓又場狩收好弓,準備換衣服,餘光留意到身後跟進來了個人。
穿著寬鬆家居服的孤爪研磨慢吞吞反手關上了更衣室的門,並先一步責備道,
“場狩居然不關門,好粗心。”
貓又場狩:“?”
被倒打一耙,貓又場狩心底哽塞。
但他知道,此刻跟布丁頭辯駁是沒有意義的。
而
且、辯駁才是順遂了這家夥的心意,多日同居下來,他已經逐漸摸清楚了對待布丁頭的方式。
反抗的話會被摁著打下‘不聽話的戀人’名頭壓著好好教訓一次,太過於聽話的話又會被說成‘這麼乖該獎勵一下’再壓著深深弄上一次。
總之,無論乾什麼都能被找到由頭,將不大不小的事件引到微妙的方向上去。
所以,現在的黑發青年已經學會了充耳不聞、隻當孤爪研磨在自言自語。
眯起眼,看著貓又場狩自顧自在換衣服,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孤爪研磨不緊不慢拉近距離。
靠得近了,黑發青年的模樣也就一清二楚映入眼底。
他正在脫上衣,純白上衣映得其下皮膚更加白皙,每天早上雷打不動的晨練差不多要持續一個小時到一個半小時左右,訓練結束,黑發青年身上會出層薄汗,純白的布料稍許貼著皮肉,雖不到全都黏在身上的程度,但也若即若離的,磨蹭得擦著。
孤爪研磨慢慢垂下視線,露在眼底的便是一截挺拔、俊瘦的脖頸與向下蔓延的肩脊。
因黑發青年的強烈抵製,不能在會被看到的地方留下痕跡。
所以,作為報複,孤爪研磨就私心地將占有欲全數添在應黑發青年所說的‘不會被看到的地方’。
比如現在的後脊、一連串的紅痕遞接而下,肩頭、脖頸、鎖骨上更是層出不窮的齒痕紅斑,仿佛他整個人都被徹徹底底咬了一通。
新痕疊舊痕,根本消不去。
貓又場狩一邊解下發繩一邊無奈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雖然不算很痛、但是還是會不舒服,偶爾擦碰到的時候更是難言。
高馬尾被解下,黑瀑般潑滿整個肩脊,隻這兩年,他的頭發又長長了許多,晚上都是由孤爪研磨幫他吹乾,自己來弄的話遲早會煩躁到想直接一剪刀解決結束。
當然、布丁頭看起來十分樂在其中。
他拿起疊放在一邊的家居服、準備直接套頭穿上去。
身側、突然傳來點靠近的腳步聲與存在感鮮明的氣息。
不出所料,布丁頭又開始作妖。
貓又場狩忍了忍,“研磨,不是要去吃早餐嗎?”
孤爪研磨慢吞吞將下頜隔在黑發青年的肩上,輕輕應了聲,“……嗯。”
“那現在是——”
黏人的大號三花貓伸出爪子、扯了下黑發青年下半所著的袴,若有所思道,
“原來……袴的兩邊是空的啊。”
貓又場狩站不穩,手指撐在前麵穩住身形。
他衣服還沒穿,整個人身上就剩下係在腰上的袴,忍了又忍,咬緊唇肉,黑發青年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