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又場狩出來的時候,布丁頭不見了。
他驚疑不定環顧四周,濕漉漉的發絲黏在臉頰,一看就是匆匆忙忙洗漱完就趕著出來。
嘗試四處搜尋,桌上、床上、書櫃裡,最後幾乎就連床下都翻了一遍,貓又場狩都沒有找到孤爪研磨的身影。
難道先回去了嗎……?
他遲疑收回亂掃的目光,欲要起身從床底鑽出來,後背一涼,倏然感覺到點熟悉的視線存在。
門口,瘦挑人影站在那,手裡似是拿著什麼東西,麵色奇怪,就在那盯著不知看了多久。
貓又場狩:“……”
被原主當場捉住,好像有點尷尬。
默默從床底鑽出,黑發少年揉著自己不小心撞到床板的後腦,訕訕開口,
“研、研磨前輩,我還以為前輩回去了,那個所以才會……呃。”
他勉強解釋,但解釋失敗。
黑發少年果斷道歉,“抱歉,前輩。”
孤爪研磨沒說什麼,隻是將手裡拿著的東西遞出,“給你。”
望著遞到麵前的東西,貓又場狩腦門冒出個問號。
……冰盒?
布丁頭從哪裡拿來的這個。
孤爪研磨言簡意賅,“冰塊,可以止血。”
這下子,貓又場狩倏然明白了為什麼一出來就找不到孤爪研磨的身影,原來是下去幫他要冰塊了啊。
哈哈,這麼看布丁頭真是個可靠友善的好前輩呢。
三秒鐘後,貓又場狩死目。
——才怪。
前輩是前輩,好前輩是好前輩,兩者完全不可以一概而論。
望著打開後就直接移走的冰盒,貓又場狩又望了望唯一被取出的冰塊。
捏在皮肉均勻的細長指間,晶瑩剔透、經由光線一照更顯其上指節頎長。
他緩緩敲出一個問號。
所以,冰盒的用途……難道隻是遞過來給他看一眼的嗎?
“含著吧。”
維持著將冰塊取出懸在他麵前的姿勢,布丁頭平靜開口道。
貓又場狩艱難爭辯,試圖奪回自己的基本權利。
“研磨前輩,冰盒裡還有很多,或許我可以自己來拿的。”
“……”
孤爪研磨:“剛剛,咬得有點痛。”
沉默不會消失,隻會轉移。
這次被沉默困住的變成了心虛的貓又場狩。
不是、話題怎麼突然又跳轉回那邊了啊?!
雖然剛剛他的確是小小地咬了一下布丁頭的手指,但是根本就沒有用很大力氣。
這樣都會痛的布丁頭未免也太嬌氣了吧!
隻敢在心底重拳出擊的黑發少年深吸一口,支支吾吾強辯,“是前輩自己一定要伸手過來所以才會被咬到的,現在這麼說也太過分了……”
孤爪研磨:“……很痛。”
貓又場狩與那雙垂下的澄金色貓瞳對視三秒。
最後,‘始作俑者’成功繳械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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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氣又可惡的布丁頭!貓又場狩不住抱怨。
明明是他自己做得太過分,現在居然倒打一耙變成彆人的問題。
猶豫了下,他悶悶在心底歎了口氣。
最後一次!
這次!絕對是最後一次被布丁頭套路!
勉強安慰完自己,貓又場狩垂下眼,濃而黑的眼睫顫顫,他稍微靠近孤爪研磨些許,唇瓣抿了下而後低頭,像小貓一樣去叼被扣在指間的冰塊。
低溫冰塊很涼,被指腹稍熱的溫度一激、滴滴答答地隱隱就有點化成水流淌的傾向,而那點水流又很快被手指引住,細細地洇濕滾落潮濕痕跡。
少年柔而軟的唇瓣微啟,含住剔透微寒的冰塊,粉粉的舌尖能窺見一絲,但很快就收回、上下牙齒一合就咬住冰塊,他乖乖含入口中。
垂在臉側的深黑發絲錯落,薄薄眼皮包裹下的眼珠微動,貓又場狩小心翼翼掀起眼,與垂下眼的孤爪研磨對上視線。
含都已經含了……現在還這麼看著他,又要做什麼?
心底打起了小鼓,貓又場狩默默拉開距離就想離開,但是孤爪研磨並沒有就此收手。
懸在兩人之間的細長手指微曲,淺淺的牙齒印痕還留在上麵,雖然淺淡地幾近於無,但是被布丁頭那麼一提,貓又場狩總感覺那點痕跡異常顯目。
視線自以為不著痕跡地飄過去,停在微紅的壓印上,他又悄悄收回,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舌尖抵著冰冷的冰塊,貓又場狩努力不去在意。
一直盯著……總不可能布丁頭要他幫他舔舔吧,哈哈。
不是、怎麼還在盯著看。
……他是絕對不會再做任何奇怪的事情的。
絕對不會!
……
“欸?場狩還有孤爪同學,你們下來了啊?”
正在玄關換鞋準備出門的貓又媽媽聽到些交錯腳步聲,餘光微側就瞥見兩道一前一後下樓身影。
她正要細說些什麼,就見黑發少年耳尖紅紅、整個人無比彆扭,而後方單手插兜的金發少年正伸出一半手臂攙著貓又場狩,表情很淡。
來不及多思,又一通電話過來催,貓又媽媽隻得道,“場狩,記得好好照顧孤爪同學,媽媽先出門了哦。”
貓又場狩勉強壓著內心起伏情緒,努力應了聲。
大門很快開啟又合上。
一時之間,偌大貓又宅就剩下貓又場狩與孤爪研磨兩人。
恨恨將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布丁頭身上,貓又場狩心底碎碎念不停。
可惡的布丁頭,居然、居然真的讓他舔……還不斷拿出一個又一個借口堵住他的嘴。
什麼“既然是場狩咬的應該也由場狩你來負責吧”,什麼“有點痛說不定會留下痕跡之類”,還有什麼“如果影響到上場比賽發揮的話會被責
備的吧”諸如此類層出不窮的借口。
被一套又一套打得毫無反手之力的貓又場狩隻得無奈屈服於布丁頭的淫威。
於是好心情得以轉移,現在情緒愉悅的變成了孤爪研磨。
炸毛的黑色貓貓球氣鼓鼓壓著被伸出用來攙扶他的手臂,一瘸一拐地在餐桌旁坐下。
腳腕扭傷緩過來後似乎就變得有些嚴重,雖然暫時還沒影響走路,但是現在,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可以壓榨布丁頭的機會,貓又場狩果斷將其利用起來。
垂下眼,視線從黑發少年的側頰劃過,瑩潤柔軟的麵頰鼓鼓的、唇瓣也因不滿抿起一個向下的弧度。
又在生氣。
輕輕兩個字咬在齒尖,緩緩收緊手指,孤爪研磨欲要開口。
毫無預兆的,輕微的咕嚕聲響十分清晰在兩人之間響起。
貓又場狩:“……??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
孤爪研磨:“。”
這下子,貓又場狩是真的羞憤欲死。
為什麼早不叫晚不叫,肚子偏偏要現在叫啊?!
明明、明明他現在正在和布丁頭冷戰。
這種平白無故就落於下風的怪異感……也太微妙了。
手臂壓住腹部,默默屏息試圖阻止‘咕嚕’聲,貓又場狩視線遊移、東看西看,就是不去轉向孤爪研磨的方向。
好尷尬。
真的。
要不……鯊了布丁頭就當這事沒發生過吧。
“……想吃什麼。”
微沙的少年嗓音淡淡響起,一如既往的平靜無波瀾,低低緩和的嗓音圈圈纏繞著收緊。
貓又場狩聞聲,頓了下、還是彆扭地扭著頭不肯轉過來。
他才不會主動向布丁頭開口。
除非——
“蛋包飯,可以嗎。”
好吧,看在蛋包飯的麵子上也不是不可以。
黑發少年終於轉過頭來,視線遊移著應了聲,“好、好的。”
他站起身,“那我來幫前輩打下手……”
話還沒說完,才站起來的貓又場狩就被孤爪研磨再度摁下去。
貓又場狩:“?”
“不用,在這等著。”
“……很快就好。”
如他所說,布丁頭動作利索乾脆,速度很快。
隻片刻間,一盤冒著熱氣的蛋包飯就被送到貓又場狩的麵前。
孤爪研磨平靜放下餐盤,反手兜頭拿下圍裙,稍長的金發被圍裙係帶牽起了點,很快又順著重力柔順劃下,貓又場狩的視線莫名就隨著那幾縷發絲動了下。
奇怪的情緒探出點細微的觸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