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研磨?!”
慢慢掀起眼,麵前的金長直JK麵上露出點貓又場狩絕不會陌生的表情。
豎立金瞳微微眯起,宛如野良貓用肉墊中的爪子輕輕撥弄著陷入網中的有趣獵物。
“嗯。”
“所以……花,不是給我的嗎?”
貓又場狩:“。”
不、不是,那個……呃。
他成功遭到一百點暴擊。
這朵花、是給研磨的沒錯。
然後,麵前的這個金長直JK似乎……也是研磨沒錯。
所以,花送給麵前的金長直研磨一點問題都沒有。
但有問題的是他啊?!
完美擊中自己取向的女役角色,竟然是由自己的戀人扮演來的這種事情……
直到坐在去往遊樂園的直達班車上,貓又場狩還是呆滯地望著車載電視久久不能回過神。
強烈的不真實感擊中了他。
在他身側,安然坐在那兒的孤爪研磨正心情很好地撥弄那支香檳玫瑰。
細長白皙的指節碾蹭著玫瑰柔軟花瓣,迫使那朵香檳玫瑰不得不綻開全部、露
出中間那點柔軟的內裡。
指節微曲、不輕不重蹭著,這個動作本身做出來沒有毛病,唯一的問題是,布丁頭將整朵花蹂躪完之後還偏偏強製性地遞到他麵前,逼著他將視線不得停在顫顫巍巍綻放開的花苞之上。
“……好可憐,就像場狩一樣呢。”
黑發少年直接原地下線。
忍了忍、貓又場狩欲要轉過頭對過分的孤爪研磨說些什麼,但是視線甫一接觸到長長的、蜿蜒至他腿上的金色發絲與明顯化了妝,柔化些許的昳麗五官。
貓又場狩頓時哽住。
以手掌捂住臉頰,整個人麵頰耳尖都爆紅,黑發少年果斷向後退去、抽開距離。
完全不能思考孤爪研磨剛剛說了些什麼,隻得憑借本能應聲,
“那個…是、是的。”
孤爪研磨慢慢眯起眼。
“臉頰好紅。”
貓又場狩:“是、是因為太熱了所以才……”
金長直的JK慢吞吞道,“…這樣啊。”
貓又場狩揉了揉自己滾燙的耳朵,“嗯、嗯。”
……好糟糕。
一與這樣的研磨對上視線,就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居然用這樣的方式……
清了清嗓子,黑發少年決定找回自己的話語權,
“研、研磨怎麼會突然想要這個樣子……”
孤爪研磨微歪頭,細細長長的金色發絲順著他的動作流淌下來,如靜謐水流般,
“難道,場狩不喜歡嗎?”
——這不是喜不喜歡的事情啊!?
他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不喜歡…
但這話是不能直接說出口的。
如果被布丁頭知道了,他的主動權必定就會完全喪失。
“勉強吧……大概。”
遮遮掩掩的黑發少年微撇過臉,看似不想露出自己的真實情感,實則抿起點弧度的唇瓣與不斷偏轉投射過來的餘光已將他出賣得一乾二淨。
看似在等待答案的孤爪研磨唇角勾了下,不輕不重的笑弧頓時對裝作不經意轉過臉的貓又場狩再度造成暴擊。
“學園祭舞台劇上,場狩很喜歡那個樣子吧。”
幾乎是瞬間,貓又場狩就意識到孤爪研磨話中所指的是當時他的‘睡公主’裝扮。
的確、在舞台上直接見到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貓又場狩愣了愣神,幾乎控製不住一直看過去的視線。
可是、布丁頭本來就很池麵,所以會那樣也完全怪不了他。
……所以,隻能責怪罪魁禍首布丁頭了。
孤爪研磨似是看透了貓又場狩此刻的混亂內心,單手支著臉,微歪頭,朝著他看來。
動作嫻熟且自如,語氣輕輕,“所以,我現在是在討好場狩。”
“……難道場狩感覺不到嗎?”
貓又場狩:“……”
討、討好。
啊……
看上去,貓又場狩真的被孤爪研磨玩弄在掌中了。
白絲襪子包裹著小腿,被壓在腿下的褶皺短裙布料順滑,而坐在旁邊的人的手掌正有一搭沒一搭輕點著他的手背。
順滑長直的金色發絲有那麼幾縷調皮地落在貓又場狩的肩上,他情不自禁屏住呼吸,結結巴巴道,
“那、衣服是研磨從哪裡……那個、嗯。”
“秘密。”
可惡!
居然用一個秘密就要打發他過去什麼的。
當然、也不是不行……
貓又場狩悶著臉,努力維持一副自己很鎮定的模樣。
但這幅麵孔落在始終注視著他的孤爪研磨眼中,就無端變成了雖然很心動但是還在努力克製想要靠近的欲望的小貓咪。
他們坐在班車的很後麵,前麵都是一對對一雙雙的情侶,或你儂我儂或竊竊私語。
沒有人會關注到後麵,孤爪研磨慢吞吞將手指擠入黑發少年拘謹放在自己腿上的手掌。
指根嵌入、牢牢桎梏住手指間隙,搭在自己的腿上。
在黑發少年察覺要反抗之前,孤爪研磨已不急不緩出聲,
“要摸一下嗎?”
黑發少年一下子炸毛。
顧及著是在公共場所,他壓低聲音,以氣音斥責,“研磨!”
“嗯,在的。”
貓又場狩忽然就有點漏氣。
可、可惡,總是這麼挑撥他。
如果他真的克製不住,對布丁頭做出點什麼那該怎麼辦啊!
“……不可以這麼隨便。”黑發少年聲音悶悶道。
孤爪研磨慢慢挑了下眉,聲音輕輕,
“難道……場狩在把我當做女孩子嗎?”
貓又場狩哽住。
黑發少年肉眼可見地臉頰又紅了一度,整個人滾燙異常。
就算心底明知麵前的布丁頭是男生的事實,但是這副模樣的外表實在太有欺詐性。
無論是JK裝扮還是超長的柔軟金發,抑或是刻意壓低的聲音,柔化過的五官。
潮熱的攥緊握在指間的手指用力很重。
勉強支棱著說出話,黑發少年努力道,“沒、沒有的,不要亂想。”
“啊,”孤爪研磨發出點短暫的氣音,“這樣,”
“雖然場狩如果想當做女孩子也沒什麼問題,不過既然沒有的話,那就……”
貓又場狩成功被他挑撥的語氣弄得心亂如麻。
情不自禁被帶著去想象身邊坐著的布丁頭真的是女孩子的畫麵。
牽手、擁抱、Kiss……那幾乎不就是在和我推交往嗎?!
思維才勉勉強強跨出個邊,貓又場狩整個人卻要因過於害羞爆炸了。
果斷伸出手捂住身旁人欲要說出更嚴重話語的唇瓣,貓又場狩紅著耳朵,蚊蠅般哼哼,
“不可以再說了。”
“……”
物理性地被堵住嘴,孤爪研磨慢慢眯起眼。
清了清嗓子,貓又場狩重整情緒。
“雖然,研磨這個樣子是很喜歡,但是——”
他的話說出口到一半沒了下文。
因為捂住另一人唇瓣的手心被不輕不重叼著咬了下,潮濕溫暖的溫度轉瞬即逝。
貓又場狩情不自禁睜大眼睛,腦袋似乎被分成兩半,一般用於思考是該收回手還是繼續壓著,另一半則是在思考該拿總是做出如此冒進行為的孤爪研磨如何是好。
最終,理性的一方被感性的一方壓倒。
貓又場狩深吸一口氣,果斷壓下蓋在孤爪研磨下半張臉的手掌。
學著他對待自己的方式,拇指壓下,撬開掌下之人的唇瓣,指根卡在唇角、拇指摁著齒麵,強製讓他不能合嘴。
指麵傳來點被咬合影響的感覺,因為對方收著力,所以細細癢癢的、沒有很痛。
受製於姿勢,貓又場狩此刻差不多是整個人逆轉身來,幾乎全都壓著孤爪研磨的身體,兩個人的重心完全在靠孤爪研磨一人把握。
“研磨,不能再隨便做出挑撥性的動作,答應的話……就眨兩下眼睛。”
半壓在身上的黑發少年刻意放低聲音,視線直直望過來,認真異常。
孤爪研磨看著他,許久沒動。
對於他這幅不配合的模樣,貓又場狩心底一緊,但麵上不漏分毫。
“今天、隻有我能主動碰研磨,這、這幅模樣的研磨……就是要聽我這個戀人的才對。”
話語顫顫,貓又場狩自己說得都有點不自信,但他努力給自己洗腦,再努力pua麵前的布丁頭,
“隻有這樣,我才會更喜歡研磨。”
“畢竟,研磨也不想被我討厭吧。”
話音落地,貓又場狩深感自己的發言實在太過分。
視線飄忽,他努力維持正經,抬起眼看去。
很好,布丁頭似是笑了下。
終於,他眨了兩下眼睛。
貓又場狩如蒙大赦,迅速抽開手。
但手還沒有拿走,就被孤爪研磨牽住了,拿著紙巾擦去上麵沾染到的部分,然後指節一根一根束縛掌心。
反握住手,長長金發垂在臉側,金色綢緞般滑落而下。
低下頭,薄而軟的唇瓣輕輕印在手背。
掀起眼皮,燦金色的眼瞳靜靜凝視著他,微沙低低的聲音如同河穀沉寂的淤沙,靜謐輕然,
“好啊。”
但與輕淺話語不同,眼底完全就要滿溢到幾乎要將人淹沒出的濃稠欲望。
“既然場狩這麼說,”
“那麼,我會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