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著脾氣、還是擔心補丁頭會有什麼問題的貓又場狩咬緊牙關,逼聲開口,
“…怎麼了。”
布丁頭搖了搖頭。
抬起一雙豎立的金色貓瞳,一眨不眨看向對麵即使強忍著怒氣、但臉頰依舊通紅的黑發少年。
他輕輕開口,“變成了場狩的東西……很開心。”
貓又場狩:“……”
啊。
……啊。
這次發出不明感慨的變成了表情變幻莫測的黑發少年。
他艱難處理著大腦中樞所接收到的信息,不斷往複剛剛那一句,幾乎在腦中形成刷屏。
……變成了場狩的東西。
雖然、將人比作東西並不禮貌。
但是不可否認的,孤爪研磨說出這句話時,貓又場狩甚至心跳都慢了一拍。
他緊緊盯著孤爪研磨,絲毫不能離開視線。
於是清澈凝黑的眼瞳就這麼直直落入一雙宛如流金般的金色海洋之中。
他要被吞噬了,或是溺死在這雙眼中。
貓又場狩指尖都在發麻
,一點興奮直奔大腦神經,傳遞著情緒、促使身體分泌快樂的多巴胺。
他看著麵前的孤爪研磨,露出一點苦惱的表情。
說完自己的話,布丁頭果斷調轉方向。
於是視線的中心成為了站立在他麵前的黑發少年,他們靠得很近,近到隻需微微一低頭,就能觸及彼此。
薄而軟的唇瓣接觸到微涼的額首,留下一個充斥著薄荷氣息的吻。
吻是輕盈的、也是蜻蜓點水般的,滿載清淺情感。
視線微微垂下,於是目光交織,兩人互相對視,浮動的心緒就在眼中洇出。
貓又場狩最先移開視線,他怕自己控製不住自己心底過於澎湃的情感,沉默地定在原地,緊緊盯著空氣中的無實物部分,抿了下唇,他勉強道,
“項圈……已經戴好了。”
“嗯。”
清淺平靜的回答聲,簡短音節落地。
貓又場狩莫名有些緊張。
握緊掌心、他甚至有些不知道該做出如何回應,畢竟是來自戀人真摯且滿含情感的話語。
……無論如何回複,感覺都需要經過一番認真思考。
在沉思間,他的後頸傳來一點微涼的觸感。
貓又場狩忘卻了那隻停在他後頸皮肉上的手。
修長白皙的指節微微彎曲、捏住那塊皮肉,不輕不重地擠壓推擠著。
掌下的黑發少年身體顫顫,因極度敏感不得不作出反應,他努力的在控製、但完全不能克製身體的本能。
“……研磨,也幫我戴上吧。”
黑發少年悶悶開口。
他似是有些沮喪,說出口的話沒有用很大的音量,甚至還有些含混。
當另一人聽清了。
於是他交出了自己的那支項圈。
流金的項圈表層與紅色緞帶相得映彰,金紅配色十分抓人眼球,幾乎是在拿出來的瞬間、就成為視線的焦點。
孤爪研磨垂下眼,靜靜看著項圈上被刻下的那一點痕跡。
不光是他的名字、還有相同的——
[KODZUKEN]
作為他常用id的這串字母。
出現在了他們各自選擇的這支項圈之上。
許是孤爪研磨盯著看的時間有些久,貓又場狩緩緩意識到哪裡有些不對。
眼睛微微抬起一點弧度、他成功捕捉到布丁頭停在項圈某個角落的眼睛。
貓又場狩:“……”
等等。
他似乎想起了什麼。
現在再說自己並不認識那串字母可以嗎?
貓又場狩陷入尷尬。
雖然…但是、嗯。
“[KODZUKEN]?”
“……嗯、嗯。”
簡單的對話,信息量爆炸。
貓又場狩心虛移開視線,但轉移到一半,他又猛地意識到不對勁
不是、該躲
避的不應該是他啊。
明明該躲避的另有其人……
貓又場狩悄悄去看某個‘另有其人’的表情。
很好、沒有表情。
貓又場狩慢吞吞咬了下後腮。
孤爪研磨:“……我來幫場狩戴。”
貓又場狩:嗯。?_[(”
手中的項圈被骨節修長的手帶走,脫離後輕微拽了下,但是很快分開。
而落在後頸上的手指慢慢落下,搭在肩側,學著黑發少年剛才的姿勢,孤爪研磨也開始采取了行動。
他不緊不慢的打開項圈的卡扣,‘哢噠’清脆的一聲響,項圈變成一條直線。
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發生的黑發少年陷入呆滯。
那個、剛剛他好像是用套的。
布丁頭居然什麼都沒說,就這麼硬生生忍著讓他套上去了。
莫名的,貓又場狩心底伸出些許對孤爪研磨的歉意。
當然、這點歉意來的快去的也快,不過幾分鐘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輪到布丁頭給他戴上項圈。
流金與紅色交織,正是他自己選出的色彩。
而垂墜在那兒的金屬小牌子更是明晃晃的刻著[孤爪研磨]。
底部的[KODZUKEN]仿佛一枚防偽標誌,將他們與旁人一清二楚地隔開,區分出明晃晃的界限。
黑發少年膚色瑩白,被金紅一襯、更顯白皙,強烈色差對比拉滿,讓人忍不住去盯著看。
孤爪研磨動了一下手指、不著痕跡將項圈提高,嚴嚴實實遮擋住黑發少年喉結上的那圈咬痕。
咬痕雖然並不嚴重、但是微紅的痕跡在白皙膚色上還是異常顯目,寬邊的項圈擋下了一大半,而紅色緞帶的串聯更是減輕了紅痕出現時的突兀感。
孤爪研磨的手指不輕不重的挑著,從項圈與皮肉那點逼仄的細縫鑽入,貼緊暖乎乎的部分,感受黑發少年身上滾燙的熱度。
微涼的指尖與近在咫尺的距離,貓又場狩鼻尖微動,又聞到那股清爽的薄荷氣息。
絲絲縷縷縈繞在身側,他後知後覺響起。
自己身上此刻套著的這件寬鬆外套,正是來自麵前的布丁頭的。
孤爪研磨套完了項圈後,手指並沒有就此收回。
他借著打理的機會、順便拉下了黑發少年一直拉的高高的拉鏈。
寬鬆的外套拉鏈被拉至鎖骨,貓又場狩一開始還沒有發覺有哪裡不對勁,視線隻是向下微微一動,大批大批未被掩蓋的部分顯露出來。
遲來的、貓又場狩想起了這件寬鬆外套之下,他幾乎是真空上陣的事實。
頭皮驟然發麻、貓又場狩組織語言,“研、研磨……”
孤爪研磨慢慢挑起眼,不聲不響地看向他。
從他的視線中感覺到疑惑的黑發少年咬了咬牙,努力湊的近了一點,更加拉近距離。
“那個…裡麵,沒有衣服了。”
視線猶
豫著,貓又場狩深感拘束。
如果不是孤爪研磨此刻的動作,他幾乎都要忘記了自己內裡什麼都沒穿的事實。
而唯一可以穿的那件衣服,卻被布丁頭不知扔到哪裡去了。
——完全是個死循環。
貓又場狩死目。
聽到黑發少年的話,定在那兒的孤爪研磨沒有出聲。
手指玩弄著那枚拉鏈,介乎於薛定諤的拉與不拉。
貓又場狩望過來,因緊張瞪得圓圓的深黑貓瞳宛如兩輪成色上佳的黑玉,內裡映出小小的影子,認真且專注。
他似乎完全忘記了自己可以把握自己,或是直接製止麵前之人的動作。
長期的相處與不斷的刺激,促使黑發少年將自己的主動權完全交到了另一人的手中。
——也就是孤爪研磨。
他已經習慣了第一時間去尋求戀人的反應。
慢吞吞的、布丁頭眯起眼。
他應了聲“好”。
貓又場狩終於可以喘口氣,隻要布丁頭不作妖,那麼就基本……
他的話說了一半。
來自孤爪研磨的話語突然衝襲,“場狩…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毫無預兆的發問打得黑發少年猛然一個措手不及。
呆呆睜著眼,貓又場狩重複話語,
“什、什麼?”
孤爪研磨平靜看著他。
黑發少年無端感受到一點被注視的恐慌。
莫名的虧心感縈繞著他,雖然不理解、但他還是條件反射性的道歉。
“那個話、應該…也沒有很久。”
貓又場狩努力組織語言。
孤爪研磨:“……沒有很久。”
黑發少年遲疑點頭,並努力找補道,“我不是故意要知道的,隻是、無意之間…所以、那個……”
孤爪研磨默默盯著他。
“……騙子。”
貓又場狩哽住。
等等、那個…怎麼突然……
孤爪研磨:“騙子。”
貓又場狩努力道,“不是的、那個…”
“……騙人的是小狗。”
“場狩,你是小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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